子时刚过,窗外有轻微响动。我翻身坐起,贴墙听着。脚步声绕到屋后,停了几息,又退走了。
我知道他们在盯我。
但这次,我也在盯他们。
第四天清晨,我提前到文书房,在《驿道修缮记录》原位留下一点香灰——和断龙岭密道里一样的气味。我用指尖蘸了水,在柜角抹了一道湿痕,看它何时干。
中午,我看见庚三来过一趟,翻了那卷宗,站了不到十息就走了。他袖口沾了点灰。
我确认了。
他们是一伙的。
他们查我,不是因为怀疑我身份,而是怕我挖出真相。
我需要更多。
当晚,我再次潜入档案库,打开密柜,取出另一份卷宗——“灰衣司人员调令,三年前”。我翻到十二月那页,找到一个名字:陆沉舟。
旁边写着:“原飞鹰副指挥,叛逃,格杀令已发,确认死亡。”
可影照镜里,那蒙面人递出任务卷轴时,右手虎口有疤,袖口绣着残月托山——正是陆沉舟的标记。
他没死。
他现在就在灰衣司。
我合上卷宗,放回原处。刚锁上柜门,影照镜忽然一震。
没有尸体,没有接触,可镜面又亮了。
残影浮现:一间暗房,桌上摊着我的袖签,背面空白。一只手拿起它,蘸墨写下“庚七”二字,笔锋顿了顿,在“七”字末尾多加了一点,像一只闭着的眼睛。
写字的人,戴着灰衣司执役的袖签,但袖口露出半枚暗纹——残月托山。
镜像消散。
我站在密柜前,手还握着发簪。
陆沉舟在灰衣司,而且,他知道“庚七”是谁。
他不是在查我。
他是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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