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死了三个。”我说，“像是自己人动手。”

“现场像内斗。”他声音平得没波纹，“但有两处不对——火堆旁少了半块饼，墙角有拖拽痕迹。”

我心跳没乱。

“哦。”我说，“那可能是有第四个人。”

他盯着我：“你昨晚去哪儿了？”

“采药。”我抬头，“许慕瑶瑶应该告诉你了。”

他不说话，看了我五秒，转身走了。

我松了口气，摊开手掌。

纸条还在。

我没烧它。也不能交。

这东西现在是我的饵。

下午我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手心发汗。梦里全是那三张脸，死前一秒的表情，和镜中记忆一模一样。

我起身，走到水盆边洗脸。

水晃着，映出我的脸。

我盯着它，忽然低声说：“影照镜，反照自身。”

没反应。

月亮没圆。

但我已经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有人会哭。有人会笑。有人会立刻去领赏。

我不怕听见谁恨我。

我怕的是，听见谁假装爱我。

天黑前，我去了营地后山。

我把火折子埋进土里，压上石头。铜壳上的斜痕，我记下了。那种刻法，是边军用的暗记。

不是陈昭的人，就是和他有关。

我站起身，拍净手。

回去时，许慕瑶瑶在门口等我。

“头儿叫你。”

“什么事？”

“不知道。他站在崖上，从中午站到现在。”

我点头，往崖边走。

许元羽棋背对着我，黑袍被风吹得鼓起来。

我没走近，停在五步外。

他没回头，只说：“你变了。”

“死过的人，总得变点什么。”我说。

他沉默一会儿，问：“你真想查到底？”

“我不想查谁。”我说，“我想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他转头看我，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没躲。

他终于说：“小心别踩进坑里。”

我笑了笑：“我从来都是，先挖好坑，再请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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