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眼测算，拉满弓弦。

“三年前你说许家没人记得了？”我声音不大，却顺着风送了出去，“现在我告诉你——”

箭离弦而出，带着刺耳的雷鸣，直扑敌将后心。

他猛地回头，面具下的眼睛瞪大。

“许家门主，姓许。”

箭尖撞上黑雾，轰然炸开。雷光撕裂雾气，正中他后背。他整个人被掀飞出去，重重砸在崖边石柱上，面具碎裂，露出半张扭曲的脸。

可他没死，借着最后的雾气，滚下断崖，消失在山雾中。

我放下弓，喘了口气。

许虎带人清剿残敌，第七队守住高台，敌军主力溃散，只剩零星抵抗。火光渐渐熄灭，喊杀声也远了。

我站在了望台上，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账本安静下来，封面却还在发烫，像揣着个不肯睡的闹脾气小孩。

许虎押着一个俘虏上来，是个副将，满脸血污，膝盖都断了，被两个影卫架着。

“门主，抓到一个活的。”他咧嘴一笑，满是战意，“要不要审？”

我低头看着那人，正要开口，账本突然又震了一下。

一行新字悄然浮现：

【气运红利到账：敌心动摇，可乘势布网】

我还没来得及琢磨这话什么意思，那俘虏突然抬头，盯着我，嘴角扯出个怪笑。

“你以为……赢了？”他声音沙哑，“我们……只是第一波。”

我皱眉：“什么意思？”

他没答，反而从嘴里吐出一颗黑丸，抬手就往嘴里塞。

许虎反应极快，一掌劈在他手腕上，黑丸落地，滚了两圈。

我蹲下身，用刀尖挑起那颗药丸。表面光滑，隐约有纹路，像是某种符印。

账本突然发烫，浮出半行字：

【警告：毒丸含追踪灵息，服用者死后——】

字还没写完，那俘虏突然浑身抽搐，七窍渗出黑血，头一歪，死了。

我盯着那颗黑丸，指尖有点发凉。

许虎蹲下来检查尸体，皱眉：“门主，这人……是被远程控死的。”

我站起身，望向山下雾气弥漫的谷口。

账本静静浮着，最后一行字缓缓浮现：

【检测到隐秘信号源，频率与监听石一致，位置：谷底东南——】

我抬脚就往台阶走。

许虎在后面喊：“门主！您去哪？”

我头也不回。

“去会会那个躲在后面，连脸都不敢露的‘第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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