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没停,我刚迈出一步,许虎就拦在前面,声音压得低:“门主,山门那边来报——有人来了。”
我皱眉:“不是说去后山?”
“是有人先到了。”他顿了顿,“灰袍斗笠,没报名字,只说‘门主自知’。”
我脚步一顿。账本立刻跳出来:
【警告:此人不在天命册,却踩在因果缝里。
吐槽:建议原地转身,此人像从别人的人生里借道走出来的。】
“借道?”我冷笑,“那也得买票。”
许虎愣了下:“门主,您又在跟谁说话?”
“闭嘴,带路。”我整了整衣袖,把刚才差点劈叉的尴尬全压进眼神里,“既然来了,就别想偷偷摸摸走。”
山门处,守门弟子缩在门柱旁,脸色发白。那灰袍人站在石阶中央,不动,也不说话,像是被夜风钉在了原地。
我走近两步,账本自动扫描——
【身份未定,因果紊乱。
言行将引动三日后气运裂变。
备注:心动税未缴——烈晨阳,金额:未知。】
我眼皮一跳。烈晨阳?他连人都没见着,怎么就欠税了?
“你是谁?”我开口,语气平稳,心里却已经让账本把这人从头到脚扒了三遍。
灰袍人缓缓抬头,斗笠下只露出半截干枯的下巴:“十年前闭关之约,你师父没赴,你得替他了。”
我笑了:“我师父?我师父是谁?”
他一顿。
账本秒弹:
【预判成功,对方将说“东坡地窖藏图”——抢话可破虚。】
我立刻接上:“你说的图,可是东坡地窖那张?”
灰袍人喉结动了动,没说话,但肩膀微不可察地一沉。
——破绽。
我抬手:“来人,带这位‘旧客’去外院歇息,好茶好水伺候,别怠慢了‘故人’。”
两名影卫上前,一左一右“护送”。灰袍人没反抗,转身时袍角扫过石阶,竟没发出一点声音。
许虎低声问:“真放他进去?”
“不放他进去,怎么知道他是来还债,还是来讨命?”我盯着那背影,“你带人去查十年上门籍档案,尤其是师父闭关前后那段时间的。另外——盯死烈晨阳。”
“他刚回后山别院。”许虎补充。
我眯眼:“这么巧?我刚要去查地窖暗道,他就来了个‘旧约之人’,左护法还刚好在后山?”
账本更新:
【线索关联度87%,建议合并调查。
吐槽:用户目前像在玩拼图,但有人把碎片泡过水,形状都变了。】
“那就一块拼。”我转身往主殿走,“先让他住下,我看他能装多久。”
回到偏厅,我关上门,账本自动展开,把刚才那段记录重放一遍。
【访客停留时长:七分三十六秒。
期间触发异常:烈晨阳心跳波动,持续三息,与访客驻足时间同步。
备注:心动税首次对非影卫标记,对象:烈晨阳。】
我盯着那行字,差点笑出声:“老家伙,你也会心动?”
不是动情,是动心虚。
我提笔在纸上写下三行:
一、查烈晨阳十年行踪,尤其闭关前后是否离门。
二、地窖图纸来源,谁批准修建,谁负责监工。
三、访客靴底泥土成分,与后山哪片区域吻合。
折好纸,我叫来许虎:“三件事,暗查,不许用执法队,只调你信得过的影卫。查到什么,直接报我,不许留档。”
他接过纸条,看了眼,眉头一皱:“门主……您是不是信不过左护法?”
“我不信的不是他。”我靠在椅背上,“是账本突然开始记他‘心动税’。它从不出错,除非——有人在骗天命。”
许虎沉默片刻,抱拳:“属下明白。”
他转身要走,我又叫住他:“等等。”
他回头。
“你刚才在山门,笑了没有?”
他脸色一僵:“属下……没笑。”
“是吗?”我指了指太阳穴,“账本说你心率跳快了0.5秒,虽然比许虎憋笑那次慢,但也是超标。”
他瞪眼:“那是因为——风沙进眼睛了!”
“哦。”我点头,“那你交半杯奶茶分期,算你申诉成功。”
他咬牙:“……属下遵命。”
门一关,账本立刻蹦出来:
【警告:用户滥用职权,已触发‘公报私仇税’,需补交一杯热奶茶,不可分期。
吐槽:建议门主查内鬼前先查查自己良心。】
“我哪有良心?”我翻白眼,“我只有账本。”
正要合眼歇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许虎那种大步流星的,是那种刻意放轻、但又怕太轻显得鬼祟的步子。
门开,一名影卫低头进来:“门主,左护法求见。”
我挑眉:“这么晚?”
“他说有要事。”
“让他进来。”
影卫退下,片刻后,烈晨阳跨过门槛。
他穿着常服,没带佩刀,双手垂在身侧,神情平静得像口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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