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赵统、张遵等十数万军民在鄂尔多斯草原收拢北胡十余部落,复设云中郡,刘禅令其暂行休整,勿西进。
话分两头,却说那桓范为汉皇刘禅甄选美女时,特意择了夏侯霸的小女儿夏侯芳。此女年方二八,明眸皓齿,更兼聪慧机敏,正是施行计中计的上佳人选。
桓范密令夏侯芳,待得刘禅宠幸后,便偷偷于皇帝饮用水中下那蓝色药丸!
此药乃西域奇人所配,入水即化,无色无味,实为纵欲之药。人服之则如种马亢奋,整日只知寻欢作乐,日久必致精尽人亡!
桓范此举,一则为魏国复兴除此巨患,二则让夏侯芳报祖父夏侯渊被黄忠斩杀之仇,实乃美人计中之毒计!
然夏侯芳入得后宫,见刘禅非但不是传闻中残暴不仁之君(桓范为抹黑刘禅所言),反倒英武俊朗,性情宜人,更待她更是体贴入微。
令她惊讶的是,刘禅勤于朝廷政务,时常批阅奏章至深夜,大汉朝堂上一派蒸蒸日上气象,与昔日魏国官僚腐败、民不聊生之状判若天渊!
一夜,夏侯芳手持那蓝色药丸,立于御花园中,望天上明月,思绪万千。
她想及父亲夏侯霸降汉后受封抚南将军,家族得保周全;又想及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初定。若毒害刘禅,必致江山再乱,苍生受苦。
“我岂能为一家之仇而负天下人?”
夏侯芳喃喃自语,终将药丸尽数深埋于牡丹花下。
转而向长安太医署打听温补之方,医官张北山告知其秘方……于是夏侯芳只在刘禅茶壶中泡了几粒西凉上等枸杞。
刘禅一日理政归来,见案上茶水中浮着几粒红果,水有香味,问是何物。
夏侯芳笑答:“此乃西凉枸杞,滋阴补阳,于龙体有益。”
刘禅也不细查,但觉入口甘甜,便一饮而尽。久而久之,反觉精神愈佳。
日月如梭,转眼到了建兴三十一年(253年)秋。大汉一统已届一年,四海升平,唯边陲之地仍需巩固。
这日早朝,尚书令费祎出班奏道:
“陛下,今孟获所练云澜军已成。此军集南中乌当飞军、荆南五溪蛮兵、东瓯山越精壮而成,骁勇善战,尤擅山林作战。臣以为,可命其开拓海疆,为我大汉开疆拓土。”
刘禅颔首问道:“众卿以为如何?”
太傅蒋琬继奏:
“儋州岛(今海南岛)东吴虽曾遥领,然未实控,岛上无一兵一卒。若得此岛,既可巩固海防,又可为我水师提供驻泊之所,将来探寻夷州等岛屿,亦可得其便利。”
原来大汉一统后,刘禅纳诸葛恪、沈莹等东吴旧臣之策,重视水师建设。番禺港已成南方重要军港,新造楼船百余,水师规模已大成!
汉皇刘禅遂下诏:
“命沈莹为督军,张嶷为参军,孟获与沙摩柯为副将,率一万云澜军,自番禺港走海路进抵儋州岛,设立郡县,抚慰土民,为大汉开拓疆土。李丰、诸葛恪则继续为朕捕鱼!”
十日后,庞大的船队自番禺启航。时值秋高气爽,海面波澜不惊。孟获立于船头,望着无边大海,感慨道:
“昔我在南中为部族之争所困,眼界狭小。今随陛下,乃知天地广阔,男儿当有四海之志!”
张嶷插言道:
“陛下圣明,海纳百川,方有今日四海归心。我云澜军虽多由各族组成,却皆为大汉之军,共卫江山。”
船行五日,抵达儋州岛南端。只见岛上椰林婆娑,白沙碧浪,远处山峦叠翠,真乃人间仙境。当地俚人见大军到来,初时惊恐,纷纷躲入山林。
沈莹令全军不可扰民,只择平坦处扎营,亲自带数十人,携布帛盐铁等物,寻访俚人首领。
三日後,终于求得一见。俚人首领名叫符望,年约五旬,身材魁梧,见汉军礼数周到,货物丰盛,戒心渐消。
沈莹以礼相待,道:
“大汉皇帝圣明,欲在岛上设立郡县,与诸位共荣。汉军不夺诸位土地,反而带来良种、医者、匠人,可与诸位共享太平。”
符望疑虑道:“往日东吴亦说设郡,不过是要我们纳贡称臣,未见实惠。”
张嶷笑答:
“此一时彼一时。大汉一统天下,陛下有旨,儋州设为珠崖郡,符首领若愿为汉官,可任郡丞之职,俚人自治事务,只需遵大汉律法即可。此外,朝廷将在此开设学堂,教习文字农耕;设立医馆,治病救人;开辟港口,通商贸易。不知意下如何?”
符望与族人商议后,终被诚意打动,答应归附。
一个月后,珠崖郡初具规模。汉军与俚人共同修建了郡治、学堂、医馆,开辟了农田。更令人惊喜的是,在岛中部发现了铁矿苗,可望日后开采冶炼。
消息传回成都,刘禅大悦,重赏云澜军将士,并下旨继续向南海诸岛探索。
是夜,刘禅与夏侯芳在御花园赏月。
芳妃忽然跪地,将昔日桓范之计和盘托出。
刘禅听罢,沉默良久,最终扶起爱妃,温言道:
“卿不负天下人,天下人亦不负卿。若卿当日下毒,朕死不足惜,然天下必再起烽烟,百姓重陷水火。卿之选择,实乃天下苍生之福。”
夏侯芳泪如雨下:
“陛下不怪罪臣妾?”
刘禅遥望南方星空,道:
“朕欲创不世之业,使四海归一,万民安乐。儋州已定,下一步当是夷州(台湾),再往后,还有更多岛屿等待发现。天地广阔,何必纠缠于往日恩怨?”
他说着,执起夏侯芳之手:
“待夷州归附,朕将与卿同往观海,看这大汉万里江山!”
夏侯芳倚在刘禅肩头,望着一轮明月,心想这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然唯有仁德之君,方能真正一统四海,使万民归心。
而此时此刻,远在长沙郡的魏国宫中,桓范望着同一轮明月,手中捏着一份密报,脸上露出复杂神色。他苦心安排的计策虽败,却意外成就了一个更加恢宏的大汉帝国。
“莫非,天意如此?”
老人长叹一声,最终将手中密报投入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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