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道,两排树,拐拐弯弯直迷路。
导航、提牌、路标、地标、统统没有。
出门在外,路只能长在嘴上。
走到哪儿,问到哪儿。
这就是古人出行少的原因。
也是犯罪后容易逃掉的原因。
只能靠看太阳,看星星辨别方向的年代,想要从一个城池走到另一个城池,是一种非常凶险的事情。
金老爷没有飞行。
他召唤出了被读者提醒才起来的圣骑士专用军马。
在马背上搭了一个木头架子,把一座马改成了两座马,他坐一边儿,豆娘和酒盅坐一边儿,告诉马儿顺着道路往前走。
这是一种非常靠谱的赶路方式。
出行第二天,多云转阴。
军马不急不缓的向前迈着步伐,偶尔低头咬一路边的野草,痴迷的嚼上几口。
这是什?
为啥这么好次呢?
它是一只游戏世界的马,哪曾吃过东西!
金老爷戴着墨镜,两眼望天,身体随着马儿微微晃动,嘴里哼着艳段小曲儿。
豆娘笨手笨脚的拿着一根针,引着一条符文线,正在缝制一条大裤衩。
天气要变热了,魔化灵纹套装捂的太严,穿在身上有点另类,老爷想穿大裤钗。
酒盅与豆娘挤在一起,伸长了脖颈四处张望,对路上的一草一木都透着好奇。
她们是出来透气的。
顺便抓贼。
在家里,李清照不和豆娘说话,豆娘是十恶不赦之人,不想理她;酒盅不和李清照说话,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干脆不说。
金老爷也是看着别扭,怕自己出门后,她们干起来,就把两个人带出来了。
“老爷,你这个眼圈怎么青了?”
大概是草木看厌了,酒盅胳膊探过马背,开心的把大老爷的墨镜摘了下来,拿到自己眼前比划着戴上。
她喜欢这样。
她在李清照身边,就没法这样。
“你家小姐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法术掌心雷,我学了。”
说起这事儿,金老爷长吁短叹。
这是家暴呀!
家暴中心在辽国地盘呢。
“学了就学了,咋还打人呢?哼!”
酒盅生气的往后一躺,挤的豆娘差点扎到手指。
“老爷晚上乱用。”
豆娘小脸一红,揭了金老爷的底儿。
“嗯?……啊?”
酒盅两眼圈圈,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金老爷倒底是怎么乱用了。
唔唔,羞死个人了,老爷真坏。
她脸蛋儿红红的,盯着金老爷的另一只眼,问道:
“老爷,这个眼圈咋是黑的?”
金老爷翻了个白眼儿,无语道:
“第二天我没乱用,你家小姐生气了。”
真难伺候……
“我、我让老爷用…”
“你滚球吧,就你那体质,电出来的不是快感,是黑烟。”
体质差距太大,金老爷不堪鞭挞,这是出来放松透气的。
以放松和透气为目的的行程自然是不会快的,也就是正常人的行动速度。
路上的驿站和递铺很多,二十里一个递铺,三四十里一个驿站,顺着道路走的话,基本上是吃喝不愁,住处不缺。
递铺是啥?
快递点,往下边的村分信件的地方。
当然,商业气氛足够强的大宋,快递点也卖吃食和茶水,也提供住处。
恩,吃的不会太好,面条、烧饼、馒头一类顶饱的食物,茶水与酒水也是一样,碎茶劣酒。
“老爷,我们这么找,能找到那个叫时迁的小偷吗?”
“呵,时迁有什么难找的,他肯定往齐州跑了,我们往东追准没错!”
就算他不往山东跑,他早晚也会现在山东,这个真的不难找。
“东?这是南…”
“西吧?”
豆娘和酒盅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天。
阴天,看不着太阳。
“……”
金老爷坐直了身子,认真打量四周。
他不是找方向感,他也没有那东西。
他是在找人家。
道路前方是一个高坡,坡上绿树成荫,还有一店铺露出一角,木墙陈旧又光洁,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店前枯树上挂一面招牌旗子,旗子晒的掉色,被风一吹卷成一团,看不到上面写的是啥。
等上了坡,金老爷又发现,这特么还是个十字路口。
得,运气不错!
不管之前走对了,还是走错了。都不重要了,只要问清方向,重新上路就可以了。
下马进店。
金小山也不准备走了。
阴天,待会再下雨怎么办?
“客官里面请。我们这儿有上好的肉馅包子,还有豆浆、酒水,您要来点什么?”
小二穿着一身快包浆的破袍子迎了出来。
有马没车,不是官,不是大户。
高大威猛,没刀没枪,不是将不是兵。
两个小娘子贵气逼人,又白又嫩,不是丫鬟小妾。
好马,又没行李,嗯……
这是在家练了两下,就想行走江湖的地主家傻儿子!
我的眼就是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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