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砖裂开的缝隙中,一股阴冷气流缓缓上涌,像是从地底深处吐出的呼吸。我后退半步,脚跟抵住墙根,右手已贴上右臂内侧——风甲符紧贴皮肤,灵流循环未断,但不足以应对即将破土而出的东西。
镇魂令在识海中轻转,无声扫描着那股波动。频率奇特,不似寻常怨气,反倒与某种残存的雷纹极为相似。记忆骤然被撕开一道口子,母亲的声音穿透岁月而来:“风速无形,雷动九天,合则穿云裂石。”
我瞳孔一缩。
《镇魂雷篆》残篇!那晚她在灯下低语,指尖划过黄纸,画出一道扭曲如蛇的符基。当时我不解其意,如今再忆,那分明是引雷入符的起手式!
来不及多想,我迅速从怀中取出玉简,摊在桌上。指尖蘸了朱砂,凭着脑海中闪过的片段,一笔一划勾勒雷咒结构。手腕微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体内净灵火开始自发流转,仿佛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融合契机。
桌角的油灯忽明忽暗,映得符纹影影绰绰。我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雷咒狂暴,稍有差池便会冲垮经脉,但现在没得选。地底的震动越来越密,裂缝已蔓延至第三块砖,隐约可见一抹暗红光晕在下方游走。
我深吸一口气,将风甲符平铺于掌心,左手执雷咒玉简悬于上方。识海中镇魂令缓缓升起,银光洒落,牵引出一缕净灵火。火苗呈青白色,极稳,顺着经脉流向指尖,滴落在符纸上。
火一触纸,风甲符立刻泛起微光,而雷咒玉简竟发出轻微嗡鸣,像是两股力量在互相试探。我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若不能在三息内完成引导,反噬会直接焚毁我的识海。
闭眼,凝神。
净灵火延符纹而行,沿着我预先刻画的路径,缓缓注入雷咒边缘。起初还算顺利,可当火流触及中心逆旋纹时,雷咒猛然震颤,符纸边缘竟腾起一丝电弧!
我手臂一麻,差点松手。
不行,太躁了。单靠净灵火压不住。
目光扫过桌面,我抽出一根铜针,刺入左手中指,鲜血涌出。以血混朱砂,迅速在风甲符外围补上一道封环——这是镇魂观秘传的“血引镇法”,用自身精血为媒,暂时压制异力排斥。
符纸上的电弧稍稍收敛。
就是现在!
我催动镇魂令,全力输出净灵火,同时默念口诀:“逆炼三息,归元锁脉!”话音落下的瞬间,体内灵气逆行,胸口一闷,喉间泛起腥甜,但我强行咽下。
火焰暴涨,将整张符纸包裹。
风与雷的符纹开始交错,如同两条纠缠的蛇。风甲的流动线条缠绕着雷咒的尖锐棱角,彼此吞噬又彼此成全。我能感觉到它们在挣扎,在抗拒,但在净灵火的压制和血引的牵引下,终于一点点融合。
桌上的油灯“啪”地熄灭。
黑暗中,唯有符纸悬浮半空,电蛇在其表面疯狂游走,噼啪作响。我盯着它,不敢眨眼。一旦失控,这间屋子会被炸成废墟,我也必死无疑。
忽然,地底的震动停了。
那一瞬的寂静比之前的动静更令人窒息。
我心头警铃大作,却不敢分神。融合已到最后一刻,哪怕一丝动摇都会前功尽弃。
就在这僵持之际,识海中的镇魂令猛地一震,一行残字浮现:**雷源近在咫尺**。
什么意思?
还没来得及细想,脚下地面轰然一沉——那道裂缝中,一道赤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直射屋顶!与此同时,我手中的符纸剧烈震颤,竟主动迎向那道光!
两股雷意相撞!
我没有躲,反而将全身灵气灌入手臂,任由那股力量顺着经脉涌入体内。剧痛如刀割筋骨,但我死死撑住。这不是毁灭,是共鸣!地底的东西不是敌人,它是雷源的一部分,甚至是……残缺的雷核!
借着这股外力,我猛然加大净灵火输出,口中低喝:“封!”
符纸上的纹路彻底闭合,光芒骤收。
一切归于平静。
我跪倒在地,大口喘息,额头冷汗直流。右手颤抖着伸向空中——那张符静静漂浮着,通体泛着幽蓝光泽,表面有细小的电光跳跃,像活物般呼吸。
我伸手触碰。
符纸化作流光,顺着手臂蔓延而上,凝成一层半透明铠甲。触感冰冷,却充满力量,每一寸都蕴含着压缩到极致的雷霆之威。我握拳,指节处电弧一闪,空气发出轻微爆鸣。
成了。
雷甲符,成!
我缓缓站起,走到桌边。为了验证威力,我抬手挥出一记横斩。指尖雷光迸射,一道电弧劈在桌角——
“轰!”
木屑四溅,整张桌子被削去一角,断面焦黑碳化,余电还在桌腿上跳动不止。我盯着那残骸,眼神渐冷。
够了。这一击,足以劈开任何禁制。
屋外仍无动静,地底的光也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但我清楚,那不是幻觉。镇魂令仍在微微震颤,提醒我地下仍有东西在等待苏醒。
我取下头上发簪,将雷甲符的气息封入夹层。外表看去,我只是个普通女子,谁也不会想到,我的手臂下藏着能斩破结界的雷霆之力。
转身走向床榻,我掀开褥子,把玉简重新藏进暗格。刚直起身,眼角余光忽然扫到墙上铜镜。
镜面依旧光滑,可就在刚才,我分明看见自己的倒影——右臂铠甲未散,电光隐隐流动。
我皱眉,走近几步。
镜中人也向前一步,动作同步,神情冷静。我抬起右手,镜中影像同样抬手,可就在那一瞬,她的动作慢了半拍。
我心跳一顿。
再试一次。
我突然转身,疾步冲向门口。
镜中人却站在原地,嘴角缓缓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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