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刺史!
这四个字,像一道九天惊雷,在车胄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他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血液“嗡”地一下全涌上了头顶,让他那张本就通红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做梦都想得到这个位置!这比抢走姜云的宅子,霸占蔡文姬,要刺激一万倍!
可是,仅存的一丝理智还在提醒他,吕布反复无常,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呵呵……”车胄干笑两声,试图用大义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贪婪,“吕将军的好意,本将心领了。只是,我乃朝廷监军,食汉禄,忠汉事,奉的是天子与丞相之命,岂能……岂能行此不轨之事?”
他话说得冠冕堂皇,但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语调,早已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出卖得一干二净。
吕玲绮心中冷笑,死胖子,还挺会装。
她故作失望地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我看错你了”的惋惜。“原来将军满足于只做一个看家护院的小小监军,是李肃看错了人,也怪我家先生识人不明。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将军无意,那在下便不叨扰了。告辞!”
说着,她竟真的对着车胄一拱手,干脆利落地转身,作势便要离去。
这一招“欲擒故纵”,用得炉火纯青。
“等等!”
果不其然,车胄急了。他几乎是从坐榻上弹了起来,几步冲上前,拦住了吕玲绮的去路。
吕玲绮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仿佛在问:“将军还有何吩咐?”
“咳……先生,先生请留步。”车胄的态度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讨好,他指了指一旁的客座,“此事……事关重大,非同小可。本将……本将需要从长计议。”
吕玲绮依言坐下,心中已是乐开了花。她知道,这头肥猪已经彻底上钩,被自己牵着鼻子走了。
“将军可是信不过我家主公的诚意?”她明知故问。
车胄搓着手,脸上那贪婪与犹豫的神色交织在一起,显得十分滑稽。“非是信不过……只是,吕将军威名赫赫,我车某人不过一介武夫,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看重?”
“将军过谦了。”吕玲绮立刻送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家先生说,将军您手握曹军精锐,乃曹丞相心腹,在朝中根基深厚。而我家主公,虽勇武冠绝天下,但在朝中却无半点人脉。若能与将军联手,一内一外,正可互补长短。事成之后,将军得徐州之地以为根基,我家主公得将军您为朝中臂助,此乃天作之合,双赢之举啊!”
这番话,将吕布的“动机”解释得天衣无缝,既抬高了车胄的地位,又完美地迎合了他那点可怜的虚荣心。
车胄听得是心花怒放,热血沸腾。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穿刺史官袍,在徐州府衙里接受文武百官朝拜的场景了。他脑中那点仅存的警惕,正在被名为“欲望”的洪水,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个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精明文吏”,其实是个连女红都学不明白、满脑子只想着打架和冒险的野丫头。而她口中那些听起来天衣无缝的谋划,全都出自那个被他视作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姜云。
“此事……此事……”车胄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肥硕的身体让名贵的地板都发出了轻微的颤动。
吕玲绮只是静静地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也不催促。她知道,火候已经够了,说得再多,反而容易露出破绽。
过了许久,车胄终于停下脚步,他猛地一咬牙,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下定了决心:“好!你回去告诉你家先生,此事,我干了!不过,口说无凭,我们需要再定一个更周详的计划,以及……联络的信物!”
“这是自然。”吕玲-绮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块半月形的玉佩,递了过去,“这是我家先生的信物。三日之后,同样是这个时辰,在城南的土地庙,在下会带着我家主公的亲笔密信,在此恭候将军大驾。届时,再详谈具体方略。”
车胄一把接过那块质地温润的玉佩,紧紧地攥在手心,只觉得入手滚烫,仿佛攥住的是自己未来的锦绣前程。
“好!一言为定!”
送走了“李肃”,车胄一个人在书房里,激动得像个刚得到糖果的孩子,久久不能平复。他将那半块玉佩放在烛火下反复观看,越看越觉得心潮澎湃,仿佛已经听到了命运齿轮转向自己的声音。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之后,那个走出监军府的“李肃”,在拐入黑暗街角的瞬间,脸上那副沉稳干练的表情便如冰雪般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狡黠又顽皮,还带着几分恶作剧得逞的灿烂笑容。
她甚至还忍不住,像只偷到了鸡的狐狸一样,原地蹦跳了两下,然后朝着远处姜云府邸阁楼的方向,得意地、无声地挥了挥拳头。
一场足以颠覆徐州格局的惊天骗局,第一幕,完美落幕。
而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主角,还在做着他的徐州刺史之梦,浑然不知,自己的催命符,已经被他亲手攥在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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