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那足以撕裂合金的能量力场,没有受到丝毫阻碍,轻易切开了坚韧兽皮,穿透钢铁般纠结的肌肉群。
最终精准搅碎了那颗正在疯狂搏动的心脏。
血液在剑刃上蒸发,发出嘶嘶声,一股焦糊血腥味瞬间爆发。
怪物那庞大的身躯,在被致命一击后,猛地一僵,动作瞬间凝滞,咆哮声也卡在喉咙。
他那双血红的眼睛里,最后的一丝疯狂被一种名为“不信”的情绪取代,迅速黯淡下去。
然后,轰然倒地。沉重躯体砸在血肉之路上,发出令人不安的闷响,溅起一片血泥。
伊克顿面无表情地抽出了自己的动力剑,剑刃上没有沾染丝毫血迹,只有蓝色的电弧在脉动。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具正在飞速腐烂、化为一滩腥臭泥浆的尸体。
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下一个需要被切除的肿瘤,目光冷静而专注。
整个战场,此刻都变成了他的手术台。
他和他的第一军团,就像一群最高明、最冷酷的外科医生。
他们用最精准的点射,切除那些外围的坏死组织——蜂拥而来的普通狂热异端,在爆弹面前如同沙砾,被无情扫清。
他们用最锋利,嗡鸣作响的手术刀,剖开那些顽固不化的恶性肿瘤——变异的狂热异端,在动力剑下被分解成血肉碎块,腥臭四溢。
他们用最冰冷的理智与最有效率的杀戮,在这片由疯狂与混乱主宰的血腥战场之上,硬生生开辟出了一条通往秩序的钢铁血路。
【战役模拟:赛瑞纳屠杀】
【演化时间:帝国舰队抵达后第三小时】
主视角切换至帝国太阳辅助军,第101“泰拉”掷弹兵团的列兵,凯伦。
他,此刻正仰望着神迹。
他蜷缩在一个由死尸和弹坑组成的临时掩体之后,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冰冷的汗水浸湿了他背后的军服,黏腻而沉重。
他的周围,是和他一样早已被眼前这地狱般景象吓破胆的幸存者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麻木,眼神空洞。
他们手中的激光步枪早已因能量耗尽,变成了一根根沉重且无用的烧火棍,无法再发出光束。
他们的阵地,早被那片悍不畏死的红色人潮彻底淹没,防线已然崩溃。
他们就像一群被困在孤岛上的溺水者,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潮水一点点将他们彻底吞噬,无力回天。
但。
就在他们即将被绝望彻底淹没,放弃所有抵抗时,他们来了。
那群身披漆黑动力甲的“天使”,他们的到来如同黑暗中一道闪电,划破了绝望的夜幕。
他们如同神明般,从天而降,降临到这片凡人无法触及的血肉炼狱。
他们的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用一种凯伦无法理解的、艺术般的杀戮,将那些在他看来不可战胜的异端恶魔,如同砍瓜切菜般轻易撕成碎片,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他们成为了这片被混沌吞噬的黑暗战场上,唯一且不朽的光。
“他们……他们到底是谁?”
凯伦身边一个同样年轻的新兵,用一种带着哭腔的、敬畏与崇拜交织的颤抖声音问道,眼中充满了疑惑,瞳孔紧缩。
“他们……”
凯伦看着那些正在用最优雅、最冷酷的姿态收割生命的黑色身影,每一次挥舞都带走数条性命,效率高得令人心寒。
他那颗年轻的、已被恐惧填满的心,在这一刻,被一种更极致、更深沉的仰彻底占据。
那是一种无可动摇的,对超凡力量的绝对崇拜。
他想起了新兵训练营时,那个如同魔鬼般的政委,在他们脑海中用电击和药物烙印下的那段早已被他遗忘了的圣言。
那段话语此刻如同被唤醒的古老符文,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每一个字都带着回音。
“当帝国的敌人在黑暗中咆哮时。”
“当人类的希望在绝望中凋零时。”
“当凡人的勇气,已不足以扞卫帝皇的光辉时。”
“他们就会降临。”
“他们是帝皇的怒火。”
“他们是帝国的利刃。”
“他们是……”
“——星际战士。”
凯伦用一种如同梦呓般,却又带着某种神圣确认的声音,说出了那个足以让整个宇宙都为之战栗、让无数异形恐惧的名字。那是凡人对神只的呼唤。
【战役模拟:赛瑞纳屠杀】
【演化时间:帝国舰队抵达后第五小时】
主视角切换至第一军的指挥官,伊克顿。
他的动力甲正在变得越来越沉重。
那并非疲惫,亦非损毁,而是因为一种更阴险、更无形,且难以摆脱的污染。
一股冰冷的黏腻感正在渗透。
他看着自己手中那把原本流淌着纯净蓝色电弧的动力剑,此刻却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黏稠油污覆盖,光芒变得黯淡而又混浊。
它仿佛在抗拒着什么,发出微弱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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