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田丰,郭图、逢纪、审配等人不约而同望向他。
田丰虽直,却不愚钝,见众人目光投来,岂不知其心思?
但他本意便是劝阻袁绍迎奉天子,又怎会愚蠢到反驳许攸。
“主公,许子远言之有理!”田丰高声附和,“田丰附议!”
懦夫!
胆小鼠辈!
竟让许攸这小人得逞。
众人心中暗骂,纷纷出声附和。
“主公,郭图附议!”
“主公,逢纪附议!”
“主公,审配附议!”
“……”
袁绍见众谋士皆赞同许攸之策,兴奋起身:“哈哈,我有子远,如得留侯!何人愿出使许都?”
许攸唯恐他人误事,再度抢先道:“主公,此事非我许攸不可!我与阿满乃旧识,换作旁人,恐生变故。若无我许攸,主公岂能安心?”
郭图、逢纪等人已不屑再看得意忘形的许攸。
袁绍大喜:“子远速去速回,我在邺城备好庆功宴,待你凯旋!”
……
话分两头。
刘协于许都宫门为孔融送行后,孔融仅带宣旨太监,沿颍水南下,直抵寿春。
寿春城内,袁术正摩挲着传国玉玺。
演义中孙策质押玉玺借兵一事,实为美化。
袁术岂会如此好心?
自听闻孙坚私藏传国玉玺,袁术便心生不满。
区区家将,竟敢私藏玉玺,置他袁术于何地?
袁术忌惮孙坚骁勇,佯装不知,却暗中将消息泄露给刘表。
刘表闻讯大怒,无论真假,誓杀孙坚。
孙坚途经荆州时,遭伏兵射杀。
然而玉玺并未落入刘表之手——袁术早已软禁孙坚妻小,又以替孙坚复仇为由,收编其旧部。
盛怒之下,刘表出兵夺取袁术的南阳。
袁术失南阳,又欲攻占曹操的兖州,意图炫耀玉玺,反被曹操逐至淮南。
“玉玺啊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我袁术何时方能登基称帝?”
袁术小心翼翼藏好玉玺。
立足淮南后,他每日必取出玉玺端详擦拭,更在寿春大兴土木,修建宫室,为登基铺路。
虽失南阳,败于匡亭,然四世三公之名,仍令无数袁氏门生故吏趋附。
袁术毫无德行可言,既不如刘备那般体恤百姓,也不似曹操那样招抚流民屯田,更比不上袁绍的仁厚爱民。
袁术的行事准则只有一个字:抢!
缺钱?抢!
缺粮?抢!
缺人?抢!
缺城池?照样抢!
只要他毫无底线,别人就拿他无可奈何。
“主公,陈宫求见!”
近侍在帐外禀报。
“陈宫?”袁术眯起眼睛,“让他进来!”
自从在小沛背叛吕布后,陈宫便率军南下投靠了袁术。
袁术虽收留了他,却对他并无好感。
此人先追随曹操,后背叛曹操;再投靠吕布,又背叛吕布。
若非陈宫手下还有些兵马,袁术根本懒得理会他。
毕竟,这种唯利是图之人,绝不可能忠心耿耿。
“明公!”陈宫依旧保持着名士风度,能屈能伸。
袁术兴致缺缺:“陈公台,找我有何事?”
陈宫心中不屑,面上却恭敬道:“我投奔明公以来,寸功未立。听闻会稽太守乃昔日徐州治中王朗,我与他有些交情,愿替明公劝降他!”
袁术来了兴趣:“你真能说服王朗归降?若能办到,便是大功一件!”
虽然孙策击败了刘繇,但会稽郡仍在王朗手中。
陈宫又道:“明公,此次我需率兵前往会稽。”
袁术皱眉:“去会稽要什么兵马?带几个护卫足矣!”
他早就想吞并陈宫的兵马,一旦得手,陈宫便任由他拿捏。
陈宫故作凝重:“明公,孙策此人野心勃勃,恐非久居人下之辈。我担心他攻下会稽后会有异心,此去劝降王朗,也是为明公震慑孙策!”
袁术眯眼:“你想当会稽太守?”
陈宫连忙道:“明公误会了,太守一职自然由明公定夺!”
袁术大笑:“公台何必谦虚?你乃东郡名士,区区会稽太守,我岂会吝啬?”
陈宫心中鄙夷,面上却恭敬道:“谢明公厚爱!”
“去吧!”袁术挥了挥手。
在他眼中,孙策本就不可信,用他只是因其勇猛。即便陈宫不来,他也不会让孙策久留会稽。
刀,必须握在自己手中。
袁术正欲休息,侍从又来禀报。
活腻了?被打断休憩,袁术面色阴沉。
侍从战战兢兢:主公,有圣旨到!
圣旨?袁术缓缓起身,唇边浮现一抹莫测的笑意:竟敢向孤传旨。
侍从见袁术神色阴鸷,双腿止不住颤抖。
一个踉跄,脚踝扭伤发出脆响。
主公饶命!侍从面如土色,伏地叩首不止。
袁术漠然掠过侍从,对侍卫扬手:拖出去。
侍从当即昏厥。
侍卫们熟练地将人拖走,另有仆役迅速擦拭地面。
袁术虽未称帝,心思却比九五之尊更难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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