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虽然追随曹操,俸禄并不丰厚。
但许褚出身谯县豪强之家,哪里会真的缺钱?
他兴致勃勃地盘算着,如何让许临和许定将谯县的邬堡迁至许都。
一旦迁来,许褚自然就不愁银钱了。
马车缓缓驶至清泉小筑在许都的选址。
不得不说,曹操的安排颇为用心。
清泉小筑的位置依旧位于闹市之中,正合李牧“大隐隐于市”的追求。
李牧并非真要隐居山林,连街边小吃都无处可寻。
“李郎,前面有皮影戏!”蔡文姬目光所及,正见一群艺人在表演。
皮影戏的历史可追溯至汉武帝时期。
《汉书·外戚传》记载,汉武帝思念逝去的李夫人,方士少翁设帷帐、点灯烛,以影戏之术令武帝远观李夫人身影。
虽为方士之术,皮影戏却因此流传民间。
许褚瞥了一眼,兴致缺缺:“这么大的人,还看影子戏,不是小孩子才玩的吗?”
“许校尉,若不爱看,站远些便是。”李牧护妻心切,不愿他扫兴。
什么小孩子玩的?
这叫风雅。
尽管许褚觉得无趣,但皮影戏艺人技艺精湛,演的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颇能打动文人雅士与闺阁女子。
当然,也只有这样的观众,才舍得打赏。
若演些市井俗戏,饭都吃不饱的百姓,哪会花钱看这个?
许褚立刻闭嘴。
不看可以,但不能走远。
这街上人来人往,万一有刺客,伤到李牧或蔡文姬,他这宿卫之职也就到头了。
有许褚和虎贲士护卫,旁人不敢靠近。
李牧陪着蔡文姬,立于马车上欣赏这汉时的皮影戏。
虽是街头表演,不如雅间清幽,却也别有趣味。
“兄台,劳驾,让一让。”
一个瘦削青年,腰间挂着酒葫芦,拍了拍虎贲士的肩膀。
虎贲士冷眼瞪去,死死盯着他。
青年顿时不满:“喂,你这粗人,我这般客气,你怎能直勾勾盯着我看?难道不知礼数二字怎么写?”
虎贲士仍瞪着眼睛,死活不让青年过去。
许褚快步返回禀报:“军师,有个读书人在跟虎贲士掰扯道理,非说挡了他的路。更稀奇的是,这人见了我也不害怕,反倒跟我论起律法来了。”
李牧抬眼望向那个较真的青年,手中折扇轻晃:“倒是个别致的引人法子,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
许褚带着青年走来,那青年仍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不学礼无以立之类的话。
吵死了!再啰嗦信不信揍你?许褚抡起拳头在青年面前晃了晃,可青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李牧合拢折扇,饶有兴致地问:这位兄台,你就不怕真挨打?方才那一拳要是落下,怕是要给你收尸了。
青年从容笑道:许都新颁了律令,无故伤人者要赔钱服徭役十年,致人死亡者要服三十年。看兄台气度不凡,想必是懂法的。
李牧轻笑:可惜我们初来乍到,还真没听过这律法。你该庆幸,否则死了也是白死。
青年笑容一僵,连忙拱手:是在下唐突了。颍川郭嘉,字奉孝,向兄台赔罪。
郭嘉?
李牧心中了然,只是略感意外会在这种场合相遇。他向来对所谓历史名人无甚特别感触。
陈留李逸,字显谋。李牧依旧用着化名。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用假名却保留表字,倒是有趣。
显谋兄觉得这司马相如,究竟是真豪杰还是伪君子?郭嘉指着皮影戏,眼中透着几分不羁。
李牧轻摇折扇:能让卓文君私奔,已见其不凡。至于后世评说,连当时人都难辨真假,何况我们这些道听途说的后来者。
郭嘉击掌赞叹:我问过两人,都避而不答,只说卓文君令家族蒙羞。显谋兄这番见解倒是新鲜。
李牧反问道:那奉孝兄以为呢?
郭嘉拔开酒壶塞子,旁若无人地灌了口酒道:司马相如空负才名,竟为卓文君所困。真名士自当醉卧烟花巷陌,何苦为虚名铜臭所累?
话音未落,围观皮影戏的儒生们勃然变色,纷纷戟指怒斥:
又是你这狂徒!昨日诋毁卓文君,今日又辱司马长卿,简直有辱圣贤书!
京师重地,岂容你这等败类招摇!
司徒府竟录取此等浪荡子,当真明珠暗投!
许褚抱臂嗤笑:阁下倒是人憎狗嫌。
郭嘉扬了扬酒壶:尔等腐儒只知寻章摘句,将司马相如捧若神明,实在可笑!众儒生怒发冲冠欲上前理论,却被虎贲军拦下。
滚出来!
躲在军汉身后算什么本事?
既有胆量辱没先贤,可敢当面辩驳?
李牧转向蔡文姬,见她已兴致索然退回马车。这位才女本非钟情凤求凰故事,不过好奇皮影戏法,如今被这场闹剧坏了雅兴。
郭奉孝。李牧合起折扇,眼底掠过玩味:好自为之。
郭嘉急道:今日我做东,不醉不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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