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种精兵啊!
曹操心潮澎湃,迫不及待想听李牧详解其中玄机。
“其一,锐士!”
“《荀子》有载:齐之技击不可敌魏之武卒,魏之武卒难挡秦之锐士!”
“以秦法锤炼锐士,必当所向无敌!”
“其二,背嵬!”
“《诗经》云:习习谷风,维山崔嵬。无草不死,无木不萎。”
“德行为先,勇武为次。不论出身贵贱,皆选良家子弟!”
“背嵬者,上山下鬼,肩扛山河,既许国命,此身化鬼!”
“第三种,虎豹!”
“《小雅》有云:不敢暴虎,不敢冯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赤手搏虎,徒步涉河,刀山勇往,火海不退,此乃虎豹!”
锐士,背嵬,虎豹。
这三个精兵名号一出,曹操与戏志才皆惊,就连曾笑言李牧改掉谋必三策习惯的夏侯惇,也屏息凝神,不敢出声。
曹操三人深知,李牧从不是夸夸其谈之人。
诸如齐之技击,魏之武卒,秦之锐士,稍有史书涉猎者都知晓这三支战国劲旅。
然而听闻归听闻,这三支强兵的训练之法却鲜为人知。
李牧提及,意味着他通晓的操练之术!
不仅如此,李牧更将与同并列,表明他对这三支劲旅的训练方法都了如指掌!
这怎能不让曹操与戏志才震惊?
夏侯惇摩拳擦掌,强忍激动,心中却如百爪挠心。
若得此练兵之法,他夏侯惇便能打造一支真正的雄师,让麾下青州兵脱胎换骨!
为将者,谁不渴望帐下将士如狼似虎,战无不胜?
三策太少,三策实在太少,显谋,今后谋必十策如何?夏侯惇咽了咽口水,望向李牧的眼神如同饿汉见珍馐。
李牧嫌弃地避开夏侯惇炽热的目光:夏侯将军,还谋必十策,你行你来啊!
十策?
区区数百石俸禄,何必拼命!~
戏志才深深吸气,看向李牧的目 杂难明。
同为谋士,同为寒门。
差距何以如此悬殊?
戏志才为谋士,受限于寒门出身。
他无法像荀彧那般自幼博览群书,享受荀氏豪门的精英教育。
荀彧是全才,戏志才仅是偏科的鬼才。
此乃寒门之悲。
偏偏寒门出了李牧这个异类!
仿佛天生慧根,不仅擅长沙场决胜,更精通战略、内政、民生等本该豪门士子才具备的才能。
曹操赞荀彧有王佐之才,因王佐之才不能仅擅谋划。
譬如戏志才,献奇策后需曹操具体调兵执行。
李牧则不同,献策后即便没有曹操,他也能亲自执行,因其知兵!
这是学识积累的差距。
戏志才偏重理论,而李牧与荀彧一样,都是全才。
练兵之道!
戏志才虽知秦锐士之名,却难以从简略记载中窥见其训练之法。
相较于夏侯惇的急切与戏志才的向往,曹操的思虑更为深远。
秦锐士需以秦法为根基,若无严苛律法相辅,终究难成气候。
虎豹骑则不同,只需招募勇武之士,便可快速成型。
提及背嵬军时,曹操眉峰微蹙:德行为先,勇武次之,显谋莫非欲效宋襄公之道?
史家虽列宋襄公为春秋五霸,然其战绩实难匹配霸者之名。世人多讥其战场讲仁义的迂腐之举,曹操亦对此不以为然。
李牧轻摇折扇,从容应答:明公多虑了。我等岂会效仿那等迂阔之仁?
去岁明公东征陶谦,连克十余城。今夏再战,又破五城,大败田楷刘备联军。然郯城军民仍负隅顽抗,明公可知缘由?
曹操面色骤沉:显谋此言,莫非暗指我军暴虐,致其惧降?
戏志才闻言惊骇,额间沁出冷汗。
李牧直言不讳:青州兵源出黄巾,凶悍难制。若组建虎豹骑,确为良选。然背嵬军不同——
若不能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又如何配得上上山下鬼,背负山岳的誓言?
“因此,品德为先,勇武次之,无论贫富贵贱,皆可入选良家子之列。”
“上效忠国家,下抚慰百姓,受万民景仰。”
“‘背嵬’,是承载信念,负重前行的真正战士!”
“宋襄公之德,不过是迂腐的仁义道德,而‘背嵬’之德,是为国为民的大德!”
“以德铸魂,以勇砺刃,方能百战不殆!”
“德勇双全,若天下皆知‘背嵬’之名,各地百姓,谁不愿箪食壶浆相迎?”
在五千年历史长河中,背嵬军未必堪称第一强军。
但背嵬军,无疑是最令人敬仰的铁血之师。
宁冻死不毁民宅,宁饿死不掠百姓。
这才是真正的军人!
那些所过之处烧杀抢掠的兵卒,即便战力再强,与山匪盗寇何异?
“宁冻死不毁民宅,宁饿死不掠百姓。”
曹操低声重复这句岳家军的铁律,心中对李牧的钦佩油然而生。
“背嵬,世上真有如此军纪严明的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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