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结曹操?”吕布眉头微蹙,目光锐利:“显谋,为何劝我联曹?”
他隐隐察觉李牧似有亲曹之意。
李牧折扇轻摇,言辞犀利:“乱世之中,合纵连横,皆为利往。”
“河北袁绍势强,公孙瓒势弱。若结盟公孙瓒,必触怒袁绍。袁绍与曹操交好,二人若联手攻徐,纵使温侯勇冠三军,亦难抵挡。”
“何况刘备与公孙瓒乃同门师兄弟,温侯若取徐州,必遭二人记恨。热脸贴冷凳,徒取其辱!”
“西联曹操虽令糜竺、陈登等徐州派不满,但他们本就不会支持温侯。反之,丹阳派得知温侯欲助其夺回故土,必倾力相助。”
“大局而言,联曹可令袁绍、曹操暂不觊觎徐州,温侯只需应对袁术即可。”
“昔日苏秦合纵,张仪连横,范雎远交近攻,皆因势利导。温侯若仅据徐州,终如陶谦,成众矢之的;若得徐扬二州,便如楚霸王坐拥西楚九郡,睥睨天下!”
“此乃上策:示敌以动,趁虚而入。聚丹阳精兵,拥百万之众,成就王业!”
一番激昂陈词,吕布疑虑尽消。
西楚九郡!楚霸王!
吕布呼吸凝滞,心潮澎湃。
乱世豪杰如吕布,不慕刘邦得天下,独敬项羽之勇武。
西楚九郡虽含兖、豫二州,然核心仍在徐扬。据有此二州,东、南无忧,可挥师西进荆州、豫州、兖州,再北伐冀州。
“智绝天下,唯显谋当得起!”
“如此狂言,舍你其谁!”
吕布郑重行礼,这一拜表明他完全认同了李牧的计策。
咳——
李牧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折扇上,染红了鹤鸣九皋图。
显谋!吕布急忙上前搀扶。
只见李牧面色泛红,额头渗出冷汗,身形摇晃欲倒。
无碍。李牧长舒一口气,旧疾发作罢了,情绪激动时就会这样。
方才献策时,想起楚霸王兵败乌江,不禁感慨万千。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吕布动容道:显谋抱病为我谋划前程,我却不知你有恙在身,实在惭愧。
李牧平复气息,恢复从容神态。
温侯无需挂怀。
我隐居清泉小筑,本为调养身体。
当年黑山军祸乱濮阳,我被迫出山助曹公平乱。
事后本想归隐,却被强留为濮阳令。政务繁重,病体难支,只得托付县丞靳文。
如今张邈、陈宫叛乱,我不得不再次出山。
望温侯得徐州后,善待百姓。
吕布深受感动:显谋高义!陈宫之辈为一己私利祸乱兖州,徒有虚名!
显谋好生休养,他日必为你寻访名医!
李牧起身相送:上策虽不如下策急切,但兵贵神速,望温侯早日动身。
吕布正色道:待文远护送家眷到来,我即刻启程。
望着吕布远去的背影,李牧收起折扇,病态全无。
这苦肉计似乎演过头了。
也罢,今后未必再见。献策报知遇之恩,也算两清。
我一介谋士,能有什么坏心思?
李牧轻笑转身,悠然步入内院。
内院。
蔡文姬备好了醒酒汤,见李牧回来,连忙递上汗巾:郎君,怎么浑身是汗?
李牧伸出舌头,露出未消的红肿:自己咬破舌头,确实需要些狠劲。
这该多疼啊。蔡文姬心疼地对着伤口轻轻吹气。
无意间咬到舌头只是一时之痛,但刻意为之却需要极大勇气。
这份痛楚,远不止一瞬间!
李牧揽住蔡文姬的纤腰,在她唇上轻啄:不用这苦肉计,怎能骗过吕布?
去准备些治风寒的药,明日我得真病一场。
蔡文姬蹙眉:装病而已,何必这般折腾?
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李牧笑道:别担心,以我的体质,不吃药两三日也能痊愈。备药是为其他要事——若不服药又要奔波,病情恐会加重。
我可不想真的卧床半月。
蔡文姬讶然:我们要离开濮阳?
李牧摇头:这清泉小筑岂能便宜他人。夏日正好,只是带我的爱妻去邻城小住几日。
......
陈留城。
张辽奉命疾驰而至。
留守的张超见来者不善,强撑笑脸:温侯既已拿下濮阳,接回家眷也是应当。不知公台先生可在濮阳?
他去东武阳游说兖北郡县了。张辽冷眼相对。
张超暗自皱眉。
陈宫不在,吕布这是擅自行动。
果然豺狼之辈,不可轻信!
他未加阻拦,待张辽带人离去后,立即唤来心腹:速去东武阳和定陶报信,就说吕布已将家眷全部接往濮阳。
东武阳。
此地原属冀州清河郡,因曹操任东郡太守时治所设于此,故东郡以北至东武阳一带皆划归兖州。
陈宫游说之能颇为出众,一日间便说服七县归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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