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军民几乎默认县丞才是真正的濮阳令,而李牧不过挂名镀金罢了。
“县令大人……在濮阳?”县丞后背发凉。
偷瞄韩浩,见其神色笃定,县丞心中愈发惶恐。
名望如影随形,心中有鬼,岂能不惧?
“我岂会诓你?”韩浩语气坚定,“夏侯将军言明,李牧本可随军前往鄄城,但濮阳重地,岂容叛军染指?”
“故李牧选择留守,欲重现当年濮阳大破黑山军白饶部的壮举。”
“你且准备,随我去见李牧。”
韩浩跃跃欲试,已迫不及待。
县丞眼珠急转,欲推辞又恐露破绽,只得硬着头皮随韩浩前往清泉小筑。
“此处……是清泉小筑?”
“传闻此地有位隐士李某人,自号清泉居士,精通占卜,慕名者众多,堪称濮阳名士。”
县丞对清泉小筑并不陌生,脱口而出。
“莫非……”
他猛然醒悟,双目圆睁,冷汗浸透衣衫。
韩浩疑惑地望向县丞:你曾到访此地?
县丞慌忙摆手:未曾来过。心中暗自懊悔:这位县令大人实在太会伪装了。什么清泉居士李某,自己竟还向他求签问卦。
早知如此就该找个借口搪塞韩浩,安心等待陈宫到来。
韩浩不理会县丞的心思,对着清泉小筑郑重行礼,朗声道:濮阳令可在?韩浩求见!
此时清泉小筑内,李牧正细细品尝蔡文姬亲手熬制的鱼汤。这位才女虽出身书香门第,却因随父避祸多年,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夫君觉得味道如何?蔡文姬托腮凝视,声音轻柔似水。
李牧含笑赞叹:上品鱼汤色如凝脂,入口醇厚却不腻人。汤汁滴落成珠,吹之可滚。饮之如琼浆玉液,令人回味无穷。
这番赞美让蔡文姬双颊微红:哪有这般好,妾身还要多加练习。
温馨时刻被韩浩的喊声打断。听到濮阳令三字,李牧眉头一皱。他苦心经营清泉居士的身份已有一年,如今却被当众揭破。
夏侯惇这个莽夫!李牧暗自咬牙。若非顾及大局,真该让那个独眼将军名副其实。
待蔡文姬回避后,韩浩与县丞一同入内。李牧目光如电,在县丞身上停留片刻。
“县丞,你不在县衙处理公务,跑来我这清泉小筑有何贵干?”
县丞只觉得后背发凉,额头渗出冷汗。
虽然李牧这个濮阳令平日不理政务,但县丞丝毫不敢对他有半分怠慢。
眼前这位青年,正是当年略施小计就全歼白饶部的狠角色!
县丞怎敢不敬!
“县令大人,下官有要事禀告。”县丞咬了咬牙,决定坦白从宽。
“哦?”
李牧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县丞,手中蜀锦折扇转了几圈后唰地展开,露出绣着鹤鸣九皋的扇面。
“想清楚再说!”
县丞扑通跪地:“县令大人,下官一时糊涂,受了陈宫蛊惑,答应做他的内应。今日得见大人,如拨云见日,幡然醒悟,自知犯下大错!恳请大人给下官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这突如其来的坦白让韩浩措手不及。
回过神来的韩浩勃然大怒,一把揪住县丞衣领:“内应?你竟是陈宫的内应?!”
韩浩同样惊出一身冷汗。
李牧隐居清泉小筑,自己却把敌人的内应带到他面前,这跟出卖李牧有何区别?
“韩将军,下官以前是内应,现在已经悔改了!”县丞拼命挣扎,求生欲极强。
韩浩恨不得当场斩了这叛徒。
县丞慌忙喊道:“县令大人,陈宫的内应不止下官一人,就算杀了我,今晚城门照样会开啊!”
“韩将军,放开他吧。”李牧轻轻摆手。
韩浩冷哼一声,将县丞摔在地上,却仍将佩剑架在他颈间。
李牧轻摇折扇,气定神闲,仿佛早料到县丞会叛变:“临阵倒戈,不怕被陈宫和同党骂你反复无常、背信弃义吗?”
剑锋抵喉,县丞哪敢迟疑:“若早知大人在濮阳,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 !今日若非随韩将军来此,下官还不知县令大人就是清泉居士。”
“下官与那些投靠陈宫的官吏,在大人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
“下官只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实在不敢卷入大人物的争斗。”
“求大人念在下官尚能处理政务,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县丞这番肺腑之言,恰恰说中了要害。
李牧虽以清泉居士之名隐居,但对濮阳局势的掌控从未松懈。
李牧对濮阳官吏的底细了如指掌。
即便县丞闭口不言,李牧也能精准判断哪些官员会被陈宫策反。
韩将军可是要问计?李牧轻摇折扇,目光落在韩浩身上。
谋士三诫其二:主不问,臣不谋。
李牧始终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气度,仿佛世间万物皆在掌握之中。
即便濮阳今夜就可能易主,他依然恪守着谋士的准则。
韩浩一时没反应过来,下官不敢贸然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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