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珂将一碗药都喝尽了,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薛宝钗笑道:“怎么感受下来,比起照顾别人,还是被别人照顾的感觉更好些。”
宝钗听了他这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似嗔似怨,却也满是柔情。
她放下药碗,用帕子为林珂拭去嘴角的药渍,笑道:“你这话说得,倒像是平日里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往后啊,怕是少不了人要争着抢着来伺候你,我若不抓紧机会,趁早多表现表现,只怕日后连近你身的机会都难了呢。”
她这话听着像是在吃醋,却又带着几分玩笑意味,非但不让人觉得小气,反倒更显娇俏可爱。
林珂听了,心中大为熨帖,他拉过宝钗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那份独特的细腻与温润,柔声道:“便是再过个百八十年,我也只盼着能有宝姐姐陪在我身边。”
宝钗的心里甜得像是灌了蜜,嘴上却依旧笑道:“贫嘴。”
“我若真活到那个岁数,便是个头发雪白、满脸褶子的老妪了,只怕你到时候嫌弃都嫌弃不过来,看着我就心烦呢。”
林珂却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认真与深情:“嫌弃怕是不可能的。只是......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趁早的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宝钗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二人情意绵绵,目光如胶似漆地纠缠在一起,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了彼此,根本就没注意到一旁还站着个大活人。
但莺儿却一点儿也不介意。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姑娘和珂大爷这般恩爱的模样,心中只觉得无比欢喜。
她最希望的,便是他们二人能这样好一辈子,永不分离,对谁都是一件好事。
莺儿这么想无可厚非,但这世间之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总有人是不愿意看到他们这般琴瑟和鸣的。
林黛玉过去帮林珂安慰晴雯,待见那丫头情绪稳定下来,她才又匆匆忙忙地往东府卧房赶来。
她心里惦记着林珂的病情,又担心薛宝钗趁机占了自己的位子,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脚下的步子也越发快了些。
谁知才刚走到门口,还未及进去,便透过窗棂瞧见了让她醋意翻涌的一幕。
只见屋内的病榻边,薛宝钗正端坐着,身子微微前倾,一双美目柔情似水地望着床上的林珂。
一对儿石钟乳,都快要挨着人脸了!
二人之间那脉脉流转的温情,便是隔着窗户,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而自家那个方才还病得厉害的哥哥,此刻精神头瞧着倒是不错,正拉着宝钗的手,放在脸颊上摩挲。
嘴里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情话,将那素来自诩端庄稳重的宝丫头,也逗得眉眼含春,脸上飞满了红霞。
这一幕,直看得林黛玉银牙暗咬,心中又酸又气,嗔怪道:“好个宝丫头,惯会做这些个笼络人心的把戏!”
“我前脚才刚走,她后脚便钻了空子!还有哥哥也是,病成这样了,还不忘沾花惹草!忘了自个儿是怎么病的?”
“当真是......当真是气死我了!明明......明明就是我先来的!”
她心中虽是百般不忿,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去,将那二人分开。
但到底黛玉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寻常女子。
眼下的情况特殊,哥哥正生着病,最需要的是静养。
自己若是此时冲进去不识时务地争风吃醋,不仅会让哥哥烦心,更会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失了身份。
说到底,我才是哥哥要明媒正娶的那个!
林黛玉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醋意强行压了下去。
待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之色,她才理了理衣襟,款款地走了进去。
“宝丫头,那位张神医怎么说的?”林黛玉一开口便直奔主题,声音清脆,听不出半分异样,仿佛方才什么也没瞧见一般。
她这一声,却将屋内那对正含情脉脉的男女吓了一跳。
薛宝钗闻言一愣,如同触电般将自己的手从林珂掌中抽了出来。
她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脸上除却几分未来得及褪去的红晕,竟是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镇定端庄。
薛宝钗转过身来,对着黛玉笑道:“林丫头回来了。方才张大夫已经瞧过了,说珂兄弟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只消按时服药,静养几日,想来也就痊愈了。”
床上的林珂见黛玉来了,也是心中一虚。
这林妹妹刚走,自己就挑惹宝姐姐,实在有些......
而最关键的是,方才黛玉来时,自己还真的头昏脑胀,可现在已经好了许多。
总感觉有些奇怪,这药有这么灵?
林珂连忙坐起身来,靠在枕上,也跟着说道:“是呢,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妹妹莫要太过担心了。”
林黛玉听了,却只是轻哼一声,并不理会他。
她走到床边,伸出玉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看了看他的气色,这才秀眉微蹙地说道:“平日里瞧着健健康康的,跟头牛似的,少见有身子不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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