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是很安稳的性子,若是没有必要,她更希望安安静静地在家里做个贤内助,而非出去抛头露面。
如果是林珂遇着了困难,需要她去鼓捣这些生意,平儿自然二话不说就会去办。
可现在林珂完全没必这个需求,只是王熙凤自个儿提出的要求,却要她去忙活,平儿着实不大情愿。
将自己的考虑尽皆告诉了林珂,平儿又道:“我知道爷向来将我和二奶奶认作是一处的,我也确实不会忘记二奶奶的大恩。可眼下平儿就是爷的人,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姨娘,从来都是将爷放在第一位的。爷如果要我为了别人去奉献什么,我自然不会抗拒,可心里到底会失落呢。”
一个全心全意为着自个儿的姑娘说出这般的肺腑之言,林珂若是不为之触动就算不上人了。
他当即拉过平儿素手,引着她坐到自己腿上,柔声道:“并非觉得你不如她,你是我亲自抬了的姨娘,再如何也比那些见不得光的人好上许多。她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忙活起来还好,一旦闲下来,少不了要生事。难得她想找些事做,我自然要给她安排好不是?”
平儿点点头,顺势靠在他胸膛,轻声道:“我知道呢......”
林珂抬起她下巴,往那樱唇上啄了口,这才笑道:“只是让你挂个名罢了,其他的都让她自己去操心,她以为做生意很容易,定是要跌个跟头的。”
顿了顿,又说:“何况平儿姐姐是我房里人,岂是她一句话就能借走的?说到底,我担心的只有一种情况。”
见他不言语了,平儿心里好奇,忙问道:“是什么呢?”
“是姐姐你呀!”林珂叹了口气,“我只怕届时凤丫头遭了挫折来求你出山,你念及过往情谊,一个不忍心就被她拐跑了,我又找谁说理去?”
“呵呵,爷原来这般想我么?”平儿展颜一笑,觉得这确实像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到时候爷强硬些,就是不肯放我走,莫非我还能不顾爷的想法不成?”
“难说。”林珂摇摇头,“凤丫头只消使一出苦肉计,你即便是明知上当,还不是要给她说情。”
他又叹了口气,语气饱含怜惜:“届时平儿姐姐梨花带雨地求我,我哪里还能狠下心拒绝?”
平儿芳心一颤,看向林珂的目光里尽是柔和。
他两个虽然已经老夫老妻,但夫妻之间也少不了情话滋润,平儿自是感动不已。情动之下,自是献上芳唇。
时间紧凑,林珂便同平儿耳语几句。
平儿虽有迟疑,但还是乖乖起身,双手撑在桌案上,支起身子,任由身后人撩起衣裙。
......
不知多久过去,林珂出来时已经换过了衣服,依旧由晴雯打水清洗。
看她撅着嘴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便点了晴雯随行,往贾母院子里去了。
晴雯很久没有来过荣庆堂,以前她还是赖嬷嬷买下的丫鬟时来过这里一次,再往后就被送给林珂了,平常林珂也不会带她来这儿。
这次重游故里,晴雯心情大好,像只高傲的天鹅般高高抬起脖颈,拿鼻孔看贾母院里的一众丫头。
哼哼,当年自个儿是被贾母挑选的丫头,在这里头也不敢抬,任由周边人打量。
如今天翻地覆,自个儿可是最顶级的丫头啦,你们怎么都不敢看我了?
像晴雯这样没什么心机的姑娘,最能展现出来人类深层的欲望。
晴雯现在就将“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这句话表现得淋漓尽致,尽管荣国府并不能算是她家。
“哟,这不是翡翠么,怎么不见你再往大观园去了?”见翡翠和琥珀在树下交谈,晴雯便扭着水蛇腰过去搭话,“先前林姑娘刚入园的时候,可少不了你们两个的照顾呢,有机会也可过去看看呀。”
翡翠和琥珀表情一滞,说是照顾,实际上凭她们的身份哪儿可能帮到林黛玉?
要知道大观园建成的时候,西府早就已经被东边儿的侯府压一头了,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她们去林姑娘面前刷存在感。
反倒是她两个那时候听了贾母的吩咐,没少去潇湘馆给贾宝玉牵红绳来着。本以为林珂没说什么,这事儿便算揭过去了,谁知这晴雯竟然这么记仇。
怕被这位珂大爷身边的大红人惦记上,翡翠忙笑道:“我们平时待在西府就足够了,去了大观园,只怕老太太有事吩咐的时候找不到人呢。这儿可不像侯府,有那多妥贴的人。”
琥珀则笑道:“话说回来还要怪珂大爷呢。我们这儿就属鸳鸯最得用,还被你家侯爷给拐走了,可不就是雪上加霜?”
她想提醒晴雯自己两个和鸳鸯关系很好,哪怕晴雯不喜欢她们,看在鸳鸯的面子上也该收敛收敛。
但晴雯可不是个在乎那么多的,冷哼一声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鸳鸯是个好的,自该去我们府上,留在西府才是要给埋没了,指不定哪一日就被奸人害了呢!”
她本来就莫名的不喜欢王夫人,这么些日子来被林珂耳濡目染,连带着对贾母也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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