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门外,牟尼院。
最初林珂提出要买下时,还以为不会很容易,毕竟那些和尚在这里经营了几年,大概不会乐意搬走。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圆深大师很轻松就答应了。
“阿弥陀佛,此处本就是尼庵,老衲也只是为友人守候而已。”那时候圆深大师是这么说的,“何况老衲观侯爷与此处有缘,交予侯爷自是放心的。”
实际上他只是觉得和妙玉这样的貌美女尼在同一座寺庙传出去有损名声。
再就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妙玉是林珂养的外室,他才不想同这些腌臜事卷到一起,万一事情败露后被卷了进去怎么办?
大师不愧是大师,很懂得及时避险的道理,从林珂这儿拿了笔启动资金后,就率领一干徒弟另寻他处创业去了。
妙玉一开始是不想接受的,她确实很想要,但总觉得这样一来自己像是被林珂养在外面的女人的一样。
最终还是得了她师父的忠告,才总算遵从了内心。
“妙玉,你若是孑然一身,往后入得侯爷后宅,又有什么资本和那些姑娘争斗?”
“师父,我只是被他邀请去府里,又不是要做他的女人,如何要争斗呢?”
虽然这么狡辩了一通,妙玉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收下了,如今算是牟尼院的小住持。
话虽如此,这里香火本就稀疏,并没有多少香客,妙玉也没那心思招揽尼姑。
因此林珂过来时,所见的只有她们上京时带来的几人而已。
“看来妙玉并不是合格的住持呀。”
“既如此,不然你把这牟尼院收回去,自己来做住持?”
林珂不过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竟被妙玉听到了。
她之前正在佛前诵经,忽而感到心里乱糟糟的,转头便见林珂从外踱步而来,这才高兴的出来迎接。
不承想正好听见林珂那句玩笑,顿时便有些不快。
“你自然不适合做住持,不然岂不是真要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了?”林珂笑道:“我可不想落得个强抢尼姑的名声,妙玉还是多体谅体谅我吧。”
妙玉脸色一红,心里那点儿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
她有心说犟嘴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还俗的,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又想嗔林珂一句“哪个要被你抢”,却觉得不合自己以往的气质。
最终支支吾吾了好久,才说了这么句话。
“你把这牟尼院当作藏娇的金屋,不见的比家里的园子差多少!”
说完她立即又大感后悔,虽然本意仍是让林珂收回牟尼院,但在别人听来恐怕不可能是这个意思。
果然林珂闻言一怔,旋即意味难明地笑起来。
“妙玉姑娘见识果然不同寻常,我将它转赠给姑娘,正是存了这个心思。”
他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种调戏假正经尼姑的机会的,也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让妙玉反感。
因为妙玉心里认定了自己这个人,只要不做触及底线的事,妙玉都是不会介意的。
甚至她这种假正经的性子,若能熟悉了林珂轻佻的相处方式,以后褪去防护就会容易许多。
妙玉只觉这人是自己的克星,本来她今儿好好的拜佛诵经,内心极为清明。
结果一看见林珂身影,就像苦守家中的妻子见到久违的丈夫一般兴高采烈,还一刻都按捺不住的出来相迎。
这里可是庵堂,又不是青楼,她也是住持而非老鸨,为什么见着林珂就要赔着笑脸迎接?
若是林珂知道她这么想简直要气笑了,赔笑?怎么他看见的仍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呢,不过同样俏丽就是。
“公子请进。”
好不容易收束好了心思,妙玉心境上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境况,这才敢请林珂入内。
说起来她还有一个疑惑,每次林珂过来的时候,自己师父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不在庙里。
妙玉现在是既怀疑林珂故意等师父不在才来,又觉得像是她师父故意离开给林珂机会。
总之这两人都对自己不怀好意,而更可怕的是妙玉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这让她有些惭愧。
她可是自诩清修之人,什么时候跟寻常人家的女儿一般情感丰富了?
若非如此,她大可以称林珂侯爷或者施主,而故意叫他公子,显然是存了其他心思的,就像林珂非要唤她姑娘一般。
“侯爷请用茶。”
妙玉的师妹霜竹师太一本正经的板着脸奉上茶水,上次见面时的活泼全然消失了,想来是妙玉调教的功劳。
妙玉待人依据自己的喜好是有很大差别的,因为是林珂前来,自然不能用寻常茶水。
霜竹自然知道这一点,趁着方才林珂和妙玉交谈的时候,现煮了这梅花雪的茶。
但妙玉知道茶水与茶水之间的差别,林珂可就没这么厉害了,他尝起来都是一个味儿。
倒也不是因为他是个大俗人,就连黛玉也不怎么清楚妙玉用的什么水泡茶,或许只有妙玉自己才能门儿清。
林珂倒也不会因此而困扰,他早就买通了霜竹,两人已是狼狈为奸,一起算计妙玉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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