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烦人的徐太医,林珂唤了下人过来,把治疗封氏的那方子交给他,让其按着方子去抓药,这才又回了房里。
至于另一张方子,虽然他还用不着,但本着收藏的心思,还是塞进了怀里。
里面封氏正笑着轻抚香菱脸颊,似乎刚才香菱又哭了一次,她正在安慰女儿呢。
“大娘,徐太医说了,这病不难治。我已让人去抓药了,大娘只管好生将养,莫要再多操心。”
林珂握了握香菱柔若无骨的小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香菱抽了抽鼻子,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孤零零一个,好不容易才和满心爱着自己的母亲重逢,眼看以后都是享福的日子,却突然得知母亲生了重病的消息,打击可想而知。
若非不想让娘再为自己担心,香菱只怕就要扑到林珂怀里痛哭了。
“真是多谢侯爷费心了。”
封氏如何看不出自己女儿的心思?她只觉无比欣慰,女儿过了许多年坎坷日子,终究是遇到了一个对她好的人。
她也知道自己的病是怎么来的。当年女儿被拐走,她和丈夫为了找寻女儿几乎耗尽了所有家财。
本来夫妻两个相互扶持,总还能过得下去。
可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先是隔壁葫芦庙失火殃及了自家宅子,又是水旱不收、鼠盗蜂起,最终只得投了父亲封肃去。
更教封氏心痛的是,有一日丈夫突然出了家,跟一个跛足道人云游四海去了,独留她一人受着世俗的磋磨。
这病便是在那一段颠沛流离的日子形成的。
“英莲,你先出去可好?娘有话想单独跟侯爷说。”封氏忽然开口道。
“娘?”香菱又不是真憨,一下子就往不好的方向联想起来,只道母亲是想留遗言了,眼泪便扑簌扑簌的往下流,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香菱,你先出去吧。”林珂见状也十分心疼,只有劝道:“你娘的病真的不难治好的,莫要担心了。你还信不过爷不成?”
在香菱心里林珂是无所不能的,他的话就跟圣旨一样,因此听他这么说,香菱也稍稍缓解了心中担忧。
可怜巴巴地看了眼林珂后,香菱才一边抹着泪一边慢慢出去了。
“唉,英莲这孩子很是任性,给侯爷添了不少麻烦吧。”
封氏叹了口气,虽然在说女儿哪里不好,可语气里的宠溺藏也藏不住。
林珂却摇头道:“大娘这话说得不对,香菱......英莲受了那多苦,依旧保持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心,着实难能可贵。我从来都只觉得自己幸运呢,怎会感到麻烦?”
“能遇着侯爷,才是英莲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封氏对林珂只有无比的感激,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回报,只有暗自发誓下辈子再做牛做马了。
她知道说出来只会让林珂难办,所以也不谈这一话题,却问:“侯爷方才说的可是真的,我真的还能治好?”
“自然,徐太医是宫里医术最高明的太医,他都拍胸保证过的,断不会有假!”
都说大病之时全靠一口气吊着,林珂生怕封氏泄了气,忙又保证了一回。
谁知封氏却道:“便是得以治好,也没多少年好活了。”
林珂便苦起脸来,这自己都不想活了,又要旁人如何施为?
“大娘可不能这样想,要是英莲她知道大娘自己先泄了气,还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呢!”
林珂知道封氏最挂念的便是香菱,便拿香菱来劝她。
“侯爷放心,我并非那个意思。”封氏尽力做出个勉强的笑容,“活着多好呀,谁会轻易想着辞世呢?”
林珂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只有回以一笑。
却见封氏挣扎着要起身,林珂忙上前扶住,“大娘这是要做什么?交给我来做便是。”
封氏更是感动,堂堂的侯爷为了自己这么个妾室的母亲,甘愿做下人的事,要她如何回报呢?
她便老实地又躺下,却颤颤巍巍地指着旁边书架上的一个匣子。
“此生受侯爷大恩,着实无以为报。那匣子里是我丈夫出家前留下的东西,我一直都带在身边,也算是最值当些什么的东西了,还望侯爷收下。”
林珂知道不收下的话封氏断不会罢休的,只得过去拿了过来,便在桌子上打开,却见其中是一支毛笔。
封氏便道:“这毛笔我也不知是何许材料制成,只知当年英莲之父曾偶然到了一处幻境,在其中不知经历了什么,醒来时书桌上便有此笔了。此后便只当是神异之物,崇敬待之矣。”
林珂听得满腹狐疑,竟是个通灵宝玉一般的神物?怎么感觉都是拿来哄人的呢。
不过封氏都这样说了,林珂自然不会傻傻的表示嫌弃,便珍而重之的盖上盒子,拿在手里了。
封氏见状就觉得舒心了不少,又道:“英莲那丫头多有天真之举,却是没有坏心思的......这些想必侯爷应是比我还要了解,我便不多赘述。只希望侯爷以后也能如现在一般好好待她,便是我们母女之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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