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心里大惊,他不知道怎么托付个后事能托付成这样,还是忙让人去叫了太医。
林珂提醒贾政道:“舅舅还是先严令下人不要传出风声罢!这事恐不简单,若是让宗人府听到了什么风声,只怕还要连累了东府的爵位。”
贾政反应过来,吓出一身冷汗,忙道:“珂儿说得对。”便让小厮严守住各门,将在场的下人都聚在一起,严令他们不可私下议论。
林珂当然不是真的担心宁国府爵位如何,他只是怕贾珍扒灰闹到明面上,到时候人尽皆知了,可卿也不好过。
知道这里没自己的事了,林珂便回西府去,这时候贾母那里大概也得了消息,他先去安稳一下。
贾宝玉也跟着林珂回去了,路上他感慨道:“没想到珍大哥和蓉哥儿竟都成了这样,林珂,你说蓉哥儿还好吗?”他没敢进去看,只听说贾珍不行了,贾蓉也受了重伤。
林珂道:“看着不太好,便是好了恐也成了废人。”
宝玉叹息一声,道:“蓉哥儿许是做了坏事了,也难怪受报应。只是可惜了蓉儿媳妇,她那样好的人儿,以后还不知怎样呢。”
林珂:“......”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
荣庆堂外,鸳鸯早在外面等着了,见他两个过来,忙上前道:“珂大爷,东府那边如何了,老太太正等着你呢。”大概是觉得宝玉没啥用,所以她压根没理宝玉。
林珂道:“不太好。我去和老太太说。”
鸳鸯忙带他进去,堂上贾母一见到他,急得起身道:“珂哥儿,东府那边到底怎么了?先前不是说只珍哥儿不太好了吗,怎地如今连蓉哥儿也伤了?”
林珂没急着回答,先看了眼黛玉她们。李纨心领神会,忙寻了由头带着姊妹们下去了。宝玉也混在里面一起走了。
贾母问道:“珂哥儿,事情这般恶劣?”
林珂便将在东府所见一一说了,又道:“那张友士说珍大哥怕是中了毒,然后珍大哥就将众人都请了出去,只剩蓉哥儿一个留在屋内。珍大哥只怕是觉得下毒的人就是...就是蓉哥儿,这才发了狠,下了狠手,将蓉哥儿也打伤了。”
凤姐儿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在她看来贾蓉属于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软蛋,打死也不敢反抗他老子的,不想竟有这种手段,简直让人惊恐。
贾母也叹道:“怎就成了这副样子!”她对东府那边贾珍贾蓉父子俩的龃龉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来毕竟是东府家事,二来她也想着得过且过、息事宁人,左右那贾蓉都不敢反抗,她还去说甚么。谁知竟有了今天这件事...
贾母忽然想到,贾珍死了,贾蓉伤重,宗人府势必要来探查。
若是贾蓉以子谋父之事被宗人府知道了,那莫说贾蓉必将入狱,只怕东府就要被除爵。
她执掌贾家数十年,断然不想看到两府爵位有一个在自己手上丢了,否则她自觉也无颜下去见贾代善了。
于是贾母焦急道:“珂哥儿,在场的下人可有控制了?”
林珂点头,道:“舅舅已在主持了。”
贾母这才安心些,道:“那便好。”让林珂先下去了。
等他走后,贾母便让人去转告贾政:“告诉老爷,罢了,还是告诉大老爷罢。务必咬死珍哥儿之死与蓉哥儿无关,哪怕找个人顶了罪,也不能走漏了风声。严令那些奴才管住嘴巴,管不住的都趁早解决了。”
贾母深知现在再怎么做都有些晚了,可她也别无选择,只能寄希望于宗人府不多过问了。
想起东府那一起子混账事,她就深感头疼,连带着对尤氏和秦氏都不喜起来。
那尤氏身为宁府女主人,竟然看着贾珍扒灰而无动于衷;秦氏更是祸水,若非她,父子俩断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尽管知道尤氏和秦氏都有自己的难处,贾母还是将罪过归到她两个头上。这个年代最难为女人的往往都是女人。
......
林珂出了荣庆堂,凤姐儿从后面赶上来,问他道:“珂兄弟,珍哥儿那里,真就是蓉儿干的?”
林珂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二嫂子还不信?也是,蓉哥儿平日里那副德行,任谁也不觉得他能干出这事儿来。可事实是确实是他做的,看来再怎么软弱的人也有他爆发的那天。不想落得珍大哥那样的下场,若不能斩草除根,最好还是少去仗势欺人。”
看着林珂远离,凤姐儿脑子里回响着他说的话,总觉得他似乎在点自己。
凤姐儿忽然想到他如今是锦衣卫千户,莫非自己做过的好事他都知道了?不由得冷汗直冒,心道:大不了二奶奶我以后不干了就是。
却说林珂去了黛玉屋里,却见姊妹们也都在这儿,气氛有些压抑。于是笑道:“哟呵,大家都在等我呢。可真是受宠若惊。”
湘云气道:“珂哥哥少弄嘴了,东府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钗忙补充道:“若是不好告诉我们的,也就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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