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羽林军?”
马超眉头拧成一坨。
老兵跟在马超身后,声音带着苦涩:“将军…营里原本还有三百余人…”
“前阵子被李傕校尉调走两百去守眉坞,如今…”
“就剩这百十来号人,多是伤残老兵,以及…老兵遗孤。”
马超走到一名正在磨刀的年轻士兵面前。
士兵见来人身着华贵宝甲,连忙站直,却仍不住浑身哆嗦。
只见他脚上草鞋一只大、一只小,上面还满是破洞。
身上戎服极其单薄,有着不少缝补痕迹,实在难御西北的寒风。
其手中环首刀锈迹斑斑,刃口坑洼不平。
按大汉军法,兵器保管不善导致损坏或生锈,是要受笞刑?的。
马超伸手将刀夺下,入手轻飘,刀身竟还有一道长长裂纹。
“这刀,怎么杀敌?”
马超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那士兵吓得一哆嗦,慌忙跪地:“将军饶命!这…这都是父兄所遗留…”
马超将刀塞回他手里,士兵手抖得很。
一下没拿稳,“哐当”掉落在地,惊得营中士兵纷纷看来。
他们眼神里有畏惧,有麻木,却唯独失了军人该有的锐气。
“将军恕罪!小豚儿今年十四,其父兄皆死于十常侍之祸,他…”
“他…是被抓来充数的…”
马超望着营中稀稀拉拉的身影,胸中不由郁气盘结。
羽林军,六郡良家子弟选拔而出,弓马娴熟,忠勇过人。
曾是长安最锋利的盾、最锐的矛。
如今却活得如同流民!
他长叹一口气,转身看向老兵。
“羽林军的军饷、粮草,多久没发了?”
“回禀将军,已经半年没发了…我等…唉!”
马超继续追问,“左右羽林监呢?”
“将军,朝廷未曾任命左右羽林监,就连羽林郎亦尽皆战死于洛阳…”
“老朽徐桓,曾为羽林骑队率…已是军中职位最高之人…”
老兵徐桓说着,面色通红,不由低下头去,仿佛为自己没能战死沙场而感到羞愧。
“阿伟!”
马超震声呼唤。
“在!”
阿伟上前一步,拱手应道。
“传我军令,着白马羌千骑与亲卫营那两百新兵,即刻调来羽林军!”
马超丢给他一块兵符。
“另外,回营禀报我父,将此处情况告知,速调马匹、粮草、军械前来!”
“诺!”
阿伟应声起身。
瞥了眼一脸羡慕的张野,转身便立即出营。
两日后,羽林军营寨。
经过重整,整个军营焕然一新。
破栅栏换成了新伐的高大硬木围墙。
漏风的土坯房,也以砖石、木料加固齐整,屋顶搭上了瓦片。
修缮工作在千余士兵一日奔走间, 便已完工。
此时,演武场边缘,一个个两百斤重的沙袋被整齐丢在地上。
场中,一千三百六十人列队散开,其中两百亲兵、一百六十名羽林孤儿,另有一千白马羌骑。
他们刚完成绕城负重跑训练,紧接着便开始下一项目:
由史阿进行剑术教学。
经过筛选,羽林军曾经的老弱、伤残被分到马场,照顾两千匹高大的西凉战马。
除了滥竽充数的,能留的马超都留了下来。
半年来,这些羽林孤儿们无粮无饷、无人管,没跑个精光,已经算得上是难得了!
如今满粮满饷,兵器甲胄俱皆精炼,便如血脉觉醒一般,气势丝毫不弱于选拔出来的亲卫新兵。
演武场高台上,马超负手而立。
身旁王越面色红润,抚须而笑,哪里还看得出半分受伤的样子?
自从吃了马超给的回命丹,不仅将吕布打出的内伤给治好了,甚至连旧疾也一并痊愈。
“马将军治军之能,当真令人佩服。”
王越目光扫过下方操练的士兵,时不时偷瞥一眼马超怀中。
“两日功夫,营寨换新,士卒归心,便是伏波将军再世,也不过如此。”
马超见其眼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定是别有所指,却没直接点破。
笑道:“先生过誉,区区小道,算不得什么。”
王越干咳两声,凑近半步。
声音压得极低:“将军…额…”
他拈了拈须,缓缓说道:“吾有一故人…昔日单骑闯鲜卑王庭,一日杀二王,破甲三千六。”
“然就此留下暗疾,归隐山林。”
见这位当世“剑仙”略带几分窘迫的模样,马超嘴角一翘。
“先生是指?”
王越尴尬一笑:“将军所赠仙丹,实乃吾生平仅见…”
“越厚颜,欲以三式不传剑法,为故友换取仙丹一枚…嗯…半枚也行,不知将军可还有…”
马超从怀中取出个精致小木盒,塞到他手上:“先生既开口,自无不可。”
木盒打开,丹香瞬间弥漫。
王越盯着里面猩红丹丸,双手微颤。
激动道:“将军!这!吾这便将‘破空三式’传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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