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脚下,王越与马超并辔而行,探讨剑道,相谈甚欢。
“前方再有三十里,便是扶风郡。”
“某来时,曾见大军屯扎于渭河北岸,观其旗号,亦是‘马’字大纛。”
王越正指着远处,向马超说道。
忽地,前方隆隆马蹄声响起。
五百余骑簇拥着一名戴鹖冠、着朱绂的使者疾驰而来,拦在了马超万骑阵列前方。
使者面色凝重,抬手扬声道:“来者止步!某乃骑都尉李肃!”
见马超不为所动,李肃高举董卓令符,喝道:
“奉相国令!西凉马超,未经通报擅率万余胡骑入关中,已是逾矩!”
“相国念你平羌有功,不予深究,着令即刻遣返羌骑,随某入眉坞赴宴!”
马超没有理会,仍率军向前。
随着踏雪玉龙缓缓靠近,李肃胯下坐骑似感知到龙血异种威压,焦躁不安地原地打转,任其勒紧缰绳亦是无用。
马超率军径直抵近至五步之内,方才停下,居高临下淡淡道:“李都尉此言差矣。”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阵列。
“前番平羌乱,家父大军精锐尽数被我调往陇西。”
“如今关东诸侯虎视潼关,我带羌骑入卫,实为填补防务,何来‘逾矩’?断无遣返之理!”
李肃被他眼神扫过,竟有些发怵,却仍梗着脖子。
“这…那陇关守将王方乃相国亲任,你夺关斩将,已是大逆!”
“王方?”
马超嗤笑一声,手中银枪按在鞍前。
“见天子调令却闭门不纳,此等叛逆之贼,乃自取灭亡!我今杀之,有何罪过?”
他身后的血狼卫忽地齐齐前踏一步,巨狼喉咙里发出低沉咆哮,吓得李肃麾下骑兵坐骑连连后退。
李肃亦是脸色煞白。
马超语气稍缓,却带着几分少年狂妄:“汝且回去,回禀相国,马某当先见家父,再赴眉坞。”
李肃咬牙,知道气势被其压制,再争也是自取其辱。
略一拱手,便一夹马腹,带着随从退去。
眉县以北,马腾军营辕门处。
马超刚至营前下马,便见一道魁梧身影大步冲出。
“你个臭小子!老子让你稳住陇西,你却带万骑闯关中,嫌命太长了?”
马腾蒲扇大掌重重拍向马超肩膀、胸口、后背,力道十足。
嘴里骂着臭小子,眼里却满是欢喜、宠溺与自豪。
“平羌乱、斩杨秋、破陇关…能耐了啊?!”
马超被拍得龇牙咧嘴,却笑道:“老爹,这不没事吗?”
“嘿!”
马腾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白马羌骑。
见杨千玉一身银甲、牵着神骏白马立在队前,忽地朗声大笑。
“千玉丫头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年你爹带白马儿郎随我冲阵,你还在襁褓里呢…”
他拍着马超肩膀,“等战事停歇,就给你们把婚事办了。”
杨千玉闻言,脸颊瞬间绯红。
偷偷瞅了眼马超,低头小声道:“世叔说笑了,一切听世叔安排。”
“哦?”
马腾眼睛一亮,刚要再说,却被马超打断。
“老爹,说正事。”
“董卓设宴相邀,此事您可知晓?”
马腾脸色沉了下去:“你我父子皆在邀请之列,呵,怕是宴无好宴。”
“你别去!此乃龙潭虎穴!有我一人去便是!”
“老爹,我现在可今非昔比了!”马超扬了扬下巴。
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王越。
介绍道:“对了,这位乃是大剑师王越,先生剑术通神,一剑断渭水、斩邪祟,乃绝世高人!”
王越拱手行礼,马腾连忙回礼,暗自心惊此人气势不凡。
马超看向王越,邀请道:“王先生,可愿与超同往?”
“据说那董贼的眉坞奢华无度,号称‘万岁坞’,且有‘天下第一’的吕奉先坐镇,先生可想会他一会?”
说“董贼”二字时,他特意盯着王越的眼睛。
王越面上毫无异色,反倒坦然一笑,眼中战意翻涌:“某正有此意。”
心中却暗道:若能在此地击败吕布,必能惊动圣听,或许…
稍作修整,马超便与马腾、王越一道,带上十名亲兵便向南而去。
渭水南岸,一座巨城般的坞堡赫然矗立,墙高十丈。
四角箭楼高耸,正是董卓耗费巨资修建的眉坞。
经石桥渡过渭水,沿途军垒连绵,炊烟袅袅。
却只听见巡逻兵卒甲胄摩擦的铿锵与战马响鼻声,透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刚至坞堡外,马超便觉浑身一滞。
仿佛踏入了无形泥潭,体内超凡之力似被压制。
“这便是董卓的手段。”
马腾低声道:“为防像王先生这样的高人刺杀,坞堡内外布了锁灵大阵,压制超凡之力。”
入了坞堡,果见城墙内侧每隔十步便有一座高台。
望气术下,可见其中一道道华光勾勒、联结,交织成网,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型符文。
马超嘀咕道:“有点像长安城的‘封岳禁神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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