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身的时候,那墨方在他们手里都快转出残影了,唰唰几下,一堆乱色就规规矩矩各回各位。
我夹在中间,活像个走错了门的老古董,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那些好奇的、打量的目光,看得我后背直发僵。
预赛、复赛,我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就闯进了东京区域的决赛轮。
站在决赛的桌子前,我深吸一口气,手心里的墨方被捂得有点温乎。
那感觉,奇异地熟悉,就像我握了十八年的那把螺丝刀柄。
裁判举起手,喊了声“开始”,周围所有的嘈杂声瞬间像被吸走了一样,全世界就剩下我,和我手里这个五彩的方块。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自己都觉得有点神奇。
手指头好像自己就有了主意,根本不用脑子多想,那些夜里练习了成千上万遍的公式、手法,自然而然地就从指尖流淌出来了。
拧一下,再看一眼,再拧一下……这时候我才真正咂摸出点味道来,玩墨方,不光是比谁手快,更得脑子转得快,眼睛看得准,手指跟得上,三者得拧成一股绳。
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感觉不到自己是那个被生活磨得没了脾气的中年人了,好像又变回了当年那个为了解除一道难题,能趴在桌子上熬一宿的少年,心里头干干净净,只有眼前这一件事。
“咔哒。”
最后一个小方块归位,六个面齐齐整整,颜色分明。
裁判按下秒表,大声报出成绩:“1分48秒32!”
这成绩放在那些高手里头,根本不算啥,可我的眼眶却控制不住地一热,赶紧低下头。
视线模糊里,我往台下扫了一眼,猛地愣住了——健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人群边上,仰着小脸看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闪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亮晶晶的东西。
那个地区赛的季军奖杯,小小的,亮晶晶的,我捧在手里,却觉得沉得很,好像把我这小半辈子的重量都装进去了。
散场后,健太第一次主动跑到我身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奖杯,然后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我:
“爸爸……你能教我吗?我也想学这个。”
打那以后,每到周末,我们爷俩就窝在客厅的茶几旁,头碰头地研究墨方。
怎么十字,怎么对棱,怎么处理特殊情况……这个小方块,还真就给我们父子俩搭起了一座桥,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我告诉健太,别小看这墨方,听说有四百三十亿亿种可能呢,乱成一团的时候看着吓人,可只要你路子对,不放弃,一步一步来,总能把它拧回原样。
说完这话,我自己心里也亮堂了一下。其实过日子不也一样吗?
就算局面再乱,再难,觉得过不去了,可总归是有一条路,能让你走出去的。
就上个礼拜,健太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小脸绷得紧紧的,全神贯注地拧着手里的墨方。
最后一下拧过去,他盯着六个完全复原的面,愣了几秒钟,然后“嗷”一嗓子跳起来,把墨方高高举过头顶,兴奋得满脸放光,大声喊着:“爸爸!我成功啦!你看!”
窗外,东京塔的灯光正好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柔和的暖光透进窗户,照在他那张汗津津的、满是成就感的小脸上,亮晶晶的。
就这么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不光让我这半老头子拿了回奖,更重要的是,它像一把小小的钥匙,轻轻一转,就把我儿子那颗好像关紧了的心门,给撬开了一道缝。
所以你说,要想有点改变,有时候真不用搞得多大阵仗。可能就跟玩墨方似的,瞅准了那个关键的节骨眼,用对力气,轻轻一拧,就行了。
喜欢重生1973:AI重构香江商业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重生1973:AI重构香江商业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