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加个‘应急篇’。”赵瑾忽然拍了下案几,震得烛火跳了跳,“上次落霞关被围,百姓慌得往城墙下挤,活活踩死了七个。你得写清楚,城破时该往哪躲,谁来指挥,用什么当信号。”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三个圈,“我问过老赵大哥,他说钟楼、粮仓、水牢这三个地方最结实,能改造成避难所。”
李砚提笔蘸墨,在空白素纸上写下“应急篇:三所五信”,笔尖顿了顿,添上“赵瑾补”三个字。赵瑾脸一红,伸手要擦,却被李砚按住。
“就该有你的名字。”李砚看着他,认真道,“这书不是我一个人写的,是咱们一起琢磨出来的。”
窗外的梆子敲了三更,远处忽然传来隐约的狗吠。赵瑾迅速将书稿塞进床底的暗格——那是他找人凿的,能容下十二卷素纸,上面还铺着层稻草,看着就像堆杂物。做完这一切,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连夜抄好的书稿:“我让小五送陈默那儿去了,他带的人里有不少识字的,能再抄几份。流民窝棚里的人都盼着这书能让王爷改变主意,别再打仗了。”
李砚捏着那沉甸甸的油布包,忽然觉得这三十七天的软禁,像在黑暗里种了棵树。那些关于“和平”的念头是种子,赵瑾送来的笔墨是雨水,老赵、小五这些人的帮助是阳光,如今终于长到能遮风挡雨了。他不再是空有理论的书生,他知道怎么让流民冬天有棉衣穿,知道怎么让士兵不用穿纸壳铠甲送死,知道怎么跟蛮横的勋贵讨价还价——这些都是在泥土里滚过才学会的本事。
天快亮时,赵瑾翻窗离开,临走前忽然回头:“我爹明天要议炎国的事,我把你写的‘扰粮道’改成军报,就说是我想的。说不定能让他松口,放你出去。”
李砚没拦他。他知道,这书稿要想活下来,得先过靖安王那关。而眼下,能让那位老王爷暂时放下屠刀的,只有“能打赢”的法子。
烛火渐渐燃尽,最后一点光亮映在“非战策”三个字上。李砚将书稿抱在怀里,忽然想起地球图书馆里的那些典籍。原来所有的和平都不是天上掉的,得先有护住自己的力气,再有把蛋糕分匀的智慧,最后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门外传来老赵轻叩门环的声音:“李先生,该换岗了,给您留了两个热馒头。小五说,陈默队长收到书稿了,流民们都很开心,说终于有盼头了。”
李砚打开门,接过裹着布的馒头,热气烫得指尖发麻。他对着老赵笑了笑,声音很轻却很稳:“会有法子的。”
晨光从东方漫过来,给灰墙镀上层金边。李砚将书稿重新藏好,推开窗,秋菊的清香混着露水的湿气涌进来。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无数难关等着,但此刻捧着这些带着墨香的素纸,他忽然有了底气——就像那些在石缝里扎根的草,只要心里憋着股劲,总有能顶开压在头上的石头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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