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没回答,只是看向窗外。夕阳正沉下去,把天空染成一片血红色,像极了会盟桌上被炎烈砸碎的酒杯里泼出的酒。远处的荒原上,不知何时多了群秃鹫,正盘旋着,等待着下一场厮杀。
他想起炎烈离席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战争哪有什么干净的?能赢的,才是道理。”原来无论跨越多少时空,权力的游戏都遵循着同一个法则——弱肉强食,却又需在制衡中苟活。
马车驶进一片密林,树影幢幢,像张巨大的网。李砚忽然按住腰间的刀——他听见了马蹄声,不止一队。
“先生小心!”赵瑾也警惕起来,握紧了身边的短剑。
密林深处,两拨人马正对峙着。一边是刚才看见的南国队伍,另一边是北漠的骑兵,为首的正是北漠王的弟弟,他手里举着弓箭,厉声喝道:“把车上的东西留下!炎王说了,南国的账,得一笔一笔算!”
南国将领冷笑:“北漠狗也敢拦路?这是炎王亲口答应的交易,你们也配动?”
“炎王的意思是让你们先把铜矿契约交出来!”北漠王子像是听到了笑话,“等老子把你们的脑袋砍下来,炎王说不定还得赏我望月关的良田!”
箭羽破空的声音瞬间响起,接着是兵器碰撞的脆响、惨叫、怒骂……李砚和赵瑾躲在树后,清楚地看着南国士兵把兵器箱扔在地上,和北漠人混战在一起。那些刚从炎国换来的铜矿契约,此刻正散落在泥地里,被马蹄踩得粉碎。
“他们……他们自己打起来了?”赵瑾的声音发颤。
“不然呢?”李砚拉着他往后退,“炎烈早就算准了南国会私藏兵器,也料到北漠想抢功——他放的饵,总得有人咬。”
混战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最后两败俱伤,只剩下满地尸体和燃烧的马车。李砚看着那片火光,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会盟时炎烈拍着桌子说“谁敢坏规矩就斩谁”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先生,我们回去吧。”赵瑾拽了拽他的衣袖,眼里的光黯淡了不少,“我好像有点懂了……炎王不是帮咱们,也不是单纯的坏,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听他的。”
李砚点点头,望着那片渐渐熄灭的火光,心里忽然生出个念头:或许他教他们《孙子兵法》是对的。至少,得让靖安王有能力在这盘棋里,守住自己的疆土和百姓。
马车重新上路时,赵瑾靠在车壁上睡着了,眉头却依旧皱着。李砚替他盖好毯子,自己则掀开窗帘,望着满天繁星。
炎烈的玄甲骑兵应该就在附近吧,像狼群一样盯着猎物。李砚握紧了腰间的刀,刀鞘上刻着的“守”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知道,回去之后,望月关的共管协议才是真正的考验。但至少此刻,他比来时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不是和炎烈硬碰硬,而是在他划下的圈子里,悄悄磨利自己的刀。
哪怕很难,哪怕像在炎烈的眼皮底下走钢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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