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底巷痛感波:正弦图与黑猫的猝现
潮湿的风裹着铁锈味钻进衣领时,我正蹲在底巷的转角处检查波形分析仪的电池。这条名为“锈带巷”的小巷是老城区的死角,两侧斑驳的砖墙爬满暗绿色的苔藓,头顶的电线在暮色里绷成模糊的银线,只有巷口便利店的暖黄灯光能勉强照到巷内三米远的地方——我选这里,本是为了避开城市中心的电磁干扰,却没料到会撞上更棘手的东西。
耳膜突然传来撕裂般的涨潮感,不是普通噪音带来的刺痛,而是像有无数根细针顺着耳道往里钻,每一次“浪潮”涌来,太阳穴的血管就跟着突突跳。这种感觉我只在三年前的“719时空裂缝事件”中遇见过一次——那是三维痛感波形成的压力,专门针对人类神经系统的痛觉中枢,能在不造成物理损伤的前提下,将痛苦放大十倍。当时我亲眼看见队友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冷汗浸透制服,嘴里反复念着“有东西在钻我的脑子”。
我立刻直起身,右手摸到腰间的波形分析仪——这是研究所特制的“时空波探测器”,巴掌大小的机身,屏幕是防眩光的柔性屏,能实时捕捉0.01Hz到1000Hz的能量波。指尖按在开机键上时,耳膜的涨感又强了一层,我咬着牙将探测器的探头对准痛感波传来的方向(大概是巷尾那片堆着废弃家具的黑暗),屏幕瞬间亮起,一道莹蓝色的曲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成。
那是一条完美的正弦函数图。
屏幕左上角的数字稳定在“频率:1.8Hz,振幅:0.5μV”,曲线的波峰与波谷像用圆规画出来的一样规整,没有丝毫自然能量波的杂乱波动。我心里一沉——自然形成的三维痛感波大多出现在时空裂缝开启前的12小时内,频率会忽高忽低,振幅也会随着裂缝的不稳定而剧烈波动;但眼前这条正弦图,稳定得像实验室里的标准信号,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人为控制的痛感波,有人在刻意制造时空波动。
“喵——!”
尖锐的嘶叫声突然从脚边响起,我吓得差点把探测器摔在地上。低头一看,一道黑影正从巷尾的废弃沙发底下窜出来,停在我前方两步远的地方。那是一只流浪猫,浑身的毛发是纯黑的,没有一丝杂色,像是用墨汁染过一样,只有眼睛在昏暗里亮着——不是普通猫的黄色或蓝色,而是翡翠般的绿色,两颗“绿宝石”正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探测器,瞳孔缩成细窄的竖线。
我慢慢蹲下身,尽量让动作显得温和——在不确定对方是否有威胁时,保持距离是最安全的选择。黑猫没有后退,反而往前迈了一步,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震颤声,那声音不像普通猫的呼噜,更像是某种机器运转时的低频嗡鸣。我下意识地将探测器切换到“频谱分析模式”,探头对准黑猫的方向,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条新的波形——不是声波,而是电磁波动。
当“伽马射线暴残脉”这几个字出现在屏幕上时,我的呼吸顿了半秒。
伽马射线暴是宇宙中最剧烈的爆炸现象,通常出现在大质量恒星死亡、坍缩成中子星或黑洞的瞬间,其释放的电磁能量能在0.1秒内超过太阳一生释放的能量总和。人类目前观测到的伽马射线暴都来自百亿光年外的宇宙深处,怎么会出现在一只流浪猫的叫声里?而且屏幕上的参数显示,这不是完整的伽马射线暴,而是“残脉”——就像爆炸后留下的余波,频率已经衰减到150keV,但特征峰与实验室里的伽马射线暴模拟数据完全吻合。
黑猫似乎察觉到我的惊讶,又往前凑了凑,绿眼睛里的光芒更亮了。我注意到它的前爪在地上轻轻刨着,爪子尖泛着微弱的蓝光,像是沾了某种荧光物质。巷口的灯光刚好照到它的爪子,我突然发现,那些蓝光不是沾在表面,而是从爪子的皮肤里透出来的——就像它的身体里藏着微型的伽马射线源。
2. 微波裂调:心脏支架的铯金属回响
黑猫的嘶叫声突然变了调,不再是尖锐的“喵呜”,而是一种断断续续的“裂调”——有点像旧电视没信号时的“滋滋”声,又夹杂着高频的“嗡鸣”,每一次“裂调”响起,我手里的探测器屏幕就会跳一下,像是被某种能量干扰。我赶紧调整探测器的频段,将“电磁检测”切换到“微波频段”,屏幕上的波形立刻变成了锯齿状,频率稳定在“2.3GHz”。
这种微波裂调的频率很特殊,不是常见的工业微波(比如微波炉的2.45GHz),也不是通信信号的频段。我盯着屏幕上的锯齿波,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昨天下午,研究所的实验室里,我的心脏监测仪也曾出现过类似的波动。
我立刻按下探测器侧面的“数据调取”键,屏幕切换到“本地存储”界面。手指在柔性屏上滑动,找到“昨日15:47”的文件夹——那是我昨天进行“时空能量耦合实验”的时间。点开文件夹,第一条数据就是心脏监测仪的记录,屏幕上跳出一条红色的曲线,与眼前的微波裂调波形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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