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锈蚀枕木现与骊珠幻阵启
后巷的风裹着铁锈味撞在脸上时,我正蹲在排水口旁检查靴底的裂痕。靴尖沾着上周从骊山水银海遗址带回的暗红色泥沙,那泥沙里混着细微的汞珠,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幽幽的银光。这处位于城市边缘的后巷从不是什么干净地方,墙面上的涂鸦早已被雨水泡得发灰,褪色的骷髅头图案下积着一滩发绿的污水,堆积的废弃金属罐在风里发出哐当的声响,像是在低声呜咽。唯有头顶那截锈迹斑斑的排水管道还算“安静”,只偶尔滴下两滴混着泥沙的污水,在地面砸出小小的坑洼,坑洼里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突然,地面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不是卡车驶过的那种沉重震动,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轻轻敲击着土层,频率均匀得像是某种密码。我刚直起身,指尖还残留着靴底裂痕的粗糙触感,眼角就瞥见三道银灰色的影子从虚空中窜了出来——那是四瓣锈蚀的铁轨枕木,每一块都有半人高,表面的铁锈厚得能刮下碎屑,像干涸的血痂般层层堆叠。边缘还嵌着几根没完全锈蚀的铁钉,钉尖闪着冷光,尖端甚至还挂着一缕灰褐色的纤维,像是某种布料的残留。它们没有落地,而是悬在离地面一米高的地方,以顺时针方向缓慢旋转,枕木表面的铁锈在旋转中簌簌掉落,露出下面深褐色的木头纹理,纹理间竟隐约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像是有活物在木纹里流动。
我往后退了两步,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战术刀——刀柄上缠着深绿色的防滑绳,是我亲手缠的,绳结处还留着磨出的毛边。这把刀是上周从研究所库房里带出来的,刀鞘上刻着研究所的徽记,原本是为了应对遗址考察时可能遇到的塌方或野兽,没想到会用在这种诡异的场景里。枕木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金色光泽也越来越亮,很快就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圆形光罩,光罩边缘跳动着细碎的金色电弧,空气里弥漫开一股类似臭氧的刺鼻气味。光罩里,十二颗拳头大小的珠子缓缓浮现,珠子通体洁白,表面有一层细密的纹路,像是天然形成的星图,纹路间流转着淡金色的光晕,这就是骊珠——我在研究所的古籍《骊山异宝录》里见过记载,那是骊山深处断层带特有的珍珠,传说中是上古时期时空能量凝结而成,每一颗都能储存相当于一座小型发电站的能量,古籍插图旁还标注着“珠动则时空易位”的小字。
十二颗骊珠沿着光罩的边缘排列,形成了一个规整的正十二边形,骊珠间以金色光丝连接,光丝上跳动着明暗交替的光点,这就是骊珠幻阵。古籍里说,这种阵法是西周时期方士用来储存和转化时空能量的装置,能将分散在周围环境里的时空粒子集中起来,形成稳定的能量场,可我从未想过会在现实中见到它。幻阵启动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风停了,金属罐的哐当声也消失了,连墙上污水滴落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只有骊珠表面的纹路在闪烁,光点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像是在传递某种无声的信号,我的耳膜开始微微发麻,像是有超声波在空气中震荡。
就在我试图看清骊珠纹路的具体图案时,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狂笑声,那笑声像是被砂纸磨过的铁皮,粗糙而尖锐。我猛地回头,看见那个穿着破洞大衣的流浪汉正站在巷口,他的左袖空荡荡的,只剩下一截破烂的布条,布条边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右手里却攥着一个黑色的金属装置,装置上有几个闪烁的指示灯。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挥舞着残袖,一道银色的“瀑布”从袖口中甩了出来——那是七百根分子导线,每一根都细得像头发丝,表面裹着一层透明的聚酰亚胺薄膜,在骊珠的光芒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导线顶端是一个芝麻大小的纳米针头,针头表面镀着一层钛合金,闪着冷冽的光。
2. 分子导线袭与人体零件危
分子导线在空中扭动着,像一群被惊动的毒蛇,尾部的微型推进器喷出肉眼难见的气流,让它们拥有极快的速度。它们朝着我所在的方向扑来,空气中甚至能听到导线划破空气的“嘶嘶”声。我下意识地往旁边躲闪,身体撞在堆积的金属罐上,罐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滚落在地。可导线的速度太快了,它们在空中分成三股,一股绕到我的身后,封锁退路;一股挡住我的去路,形成屏障;还有一股直接朝着我的四肢袭来,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这时我才发现,导线的顶端不仅有针头,针头周围还分布着一圈微型传感器,显然是用来精准定位目标的。
我想起身上的人类零件——那是三个月前在研究所地下三层的手术室接受手术时植入的。当时主刀医生是所长亲自指定的张教授,他戴着无菌口罩,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些由钕铁硼合金制成的零件能增强身体的抗时空辐射能力,我们在合金里加入了纳米级的时空粒子吸附剂,能有效中和高浓度时空粒子对细胞的损伤。”零件分布在我的左臂肱骨、胸骨左侧和右股骨处,平时就像身体的一部分,没什么感觉,可此刻,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零件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频率与骊珠幻阵的光点跳动完全一致,像是在呼应分子导线的信号,又像是在发出求救的警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