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玄龟契裂:灵枢搅碎旧脉影
金漆獬豸印盖在玄龟骨契卷上的瞬息,那枚传承千年的印玺边缘突然渗出缕缕金丝,宛如活物般缠绕住契卷表面刻着的上古云纹。祭天台十六根青铜地枢柱应声震颤,柱身上密密麻麻的宗亲名讳浮雕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被岁月侵蚀的残破灵气纹路,这些灵气曾属于历代宗室先祖,此刻却在柱体的高速旋转中被搅成细碎的光屑,飘散在祭天台上空,宛如一场凄美的灵雨。国师张素玄站在祭台中央,指尖摩挲着刚从阴山陨玉拆解的族谱玉玦,那玉玦通体莹白,却布满蛛网状的裂纹,每一道裂纹里都流淌着微弱的灵光,他眼底闪过一丝凝重,八百门阀支系重叠暗结的神魂禁契裂口在他的灵视中清晰浮现,那些裂口如同狰狞的伤口,正不断吞噬着王朝的本源灵气。
三名持阴阳斩魄铡站在朱雀桁架上的理穑官,衣袍下的肌肉突然紧绷,浑身凸起猩红咒脉,那些咒脉如同蠕动的蚯蚓,在皮肤下游走,所过之处留下狰狞的瘿痕。这些瘿痕并非寻常咒术所致,正是三十世郡王借嫡出幌子在侧妻侍婢裙底培植的地龙血胄余脉显相,地龙血胄乃上古邪物,以血脉为媒,可偷天换日,混淆嫡庶。当钦天监正祭出的刑刿赤霄环在空中划出一道赤色弧光,削断第三条隐形帝胄锁灵秘线时,藏星窟底部万年不腐的高祖遗蜕突然暴发凄号,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能穿透人的魂魄,遗蜕左耳垂迸射的赭色粘液在空中诡异地凝聚,竟勾勒出七十州封地上诸侯暗辟血嗣的数量轨迹坐标网,每个坐标点都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户曹尚书站在文华殿内,手中的算珠突然失控般摔落,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三层檀木几案应声震塌,案上堆放的账册散落一地。他脸色铁青,嘶吼道:云泽支六氏府库虚空俸禄高达三亿八千轨五铢虚命粟珠。虚命粟珠乃宗室俸禄的核心,关乎血脉灵韵,府库虚空意味着该支脉已在暗中透支灵韵,动摇国本。随着礼部官员从三狱典阁拖拽出积灰的景宵四凶算简阵台,那阵台由玄铁打造,刻满晦涩符文,浮屠玄铁镇妖柱折射的幽光将二十六代楚夷君擅自扩增的三品世爵照得片缕毕现,那些世爵虚影在光线下扭曲变形,显露出贪婪与邪恶的本质。左副检司身形如电,翻飞的双戟绞碎八十一笼贡箱暗铸的空间甬道,甬道破碎的瞬间,抖落出一串篡取天地龙脉的支脉子弟名录玉环链,玉环上刻着的名字散发着浓郁的邪气。
麒麟阁上空骤降青紫电纹,那些电纹交织缠绕,凝成一尊巨大的断契法轮,法轮转动间,发出沉闷的轰鸣。宗正寺卿握持的天罚紫铜杖通体发紫,杖身刻着繁复的雷纹,他高举紫铜杖,朝着法轮劈刺而去,然而就在接触的刹那,紫铜杖被暗藏在第五世祖脉里的魍象替咒炸得粉碎,碎片四溅。右丞相裴九穹站在一旁,神色冷峻,他翻拓着从瀛洲秘府抄出的盘古析龙诀,诀文闪烁着金光,三百盏七星命圭灯在他周身亮起,灯光照亮三千里内所有附骨之蛆的篡权虫篆虚影,那些虚影如同细小的虫子,在空气中爬行,试图躲避灯光的照射。
2、太庙冰鉴:刑讼傀儡现真形
二十部九蛇蟠柱玄冰鉴突然从虚空之中浮现,稳稳嵌入太庙地基的裂隙,玄冰鉴表面刻着九蛇蟠柱的图案,蛇鳞清晰可见,散发着刺骨的寒气。整座奉先殿的祭石在玄冰鉴的影响下,喷射出腐绿烟尘,烟尘在空中凝聚,化作一尊尊刑讼傀儡,这些傀儡身材高大,面目狰狞,手持刑具,散发着肃杀之气。首代鲁亲王的灵位前,头冠突然裂开,里面暗编的七百种袭替规则被剥开二十八重影壳,每重影壳都如同一个独立的空间,里面上演着不同的袭替场景,每副虚灵假象都倒映着千年豢养罪徒血脉勾通冥府的阴俑分念契约卷片,卷片上的符文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负责编纂新法总纲的琅琊法曹站在太庙中央,他神色决绝,突然撕开腹部玄府,鲜血喷涌而出,他却面不改色,从玄府中取出三丈龙脊鞭法典活典,那活典通体由龙脊骨打造,鞭身上刻着无数法典条文,散发着威严的气息。他挥舞龙脊鞭,每记鞭影都带着破空之声,在撕裂世爵阶层赖以生存的灵慧骨髓的同时,殖入逆脉断源箓线,箓线如同细小的藤蔓,在灵慧骨髓中生长,切断世爵与灵韵的联系。十六匹青铜符骏从宫外疾驰而来,它们浑身覆盖着青铜符甲,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符骏拽着火浣布铸就的《正嗣敕谕典则》,那典则通体赤红,散发着火焰的气息,碾压过禁宫门槛,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宗祀卫们整齐列队,他们后枕突然飞出冥刑铁叶,铁叶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将藏身九脊重檐里的老宗支钉在宫门前的天罡砖处,天罡砖上刻着天罡北斗七星图案,具有镇邪之力。垂珠法磬被敲响,每个音节都如同惊雷般炸响,炸翻郡王宗脉暗植的假嫡真髓种根系,那些根系如同黑色的触手,在地面上扭曲挣扎,随后化为灰烬。太陵玄碑矗立在太庙后方,碑上刻着十八代封郡先祖的名讳,此刻这些名讳正被蚀成代表法统崩解的赤鸮啄眼煞阵符,赤鸮的形象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碑中飞出,啄食人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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