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乐黎从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他大脑的沟回中穿刺。这不是普通的头痛,而是某种……“噪音”,来自这个世界不堪重负的“残响”:
他曾是“漫界创意”的一名故事创意,日常工作就是在海量的信息和幻想中捕捉灵感的火花。但最近几个月,他捕捉到的东西越来越不对劲。那些并非他主动寻求的“信息碎片”——废弃医院里徘徊的低语、深夜街道上扭曲的影子、某个早已关闭的实验室里传出的非人心跳——都会在他毫无防备时强行闯入他的意识。
医生诊断他为过度疲劳和想象力过盛导致的神经衰弱。
只有刘乐黎自己知道,不是的。他体内那个沉寂了许久,几乎被他遗忘的“旧种子”,在彻底死亡后,似乎留下了某种更接近本源的空洞。这个空洞不产生能量,不赋予异能,它仅仅“存在”着,像一个绝对灵敏的接收天线,被动地、无法控制地捕捉并连接到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处的“异常”。
今天早上的“残响”格外清晰:一股冰冷、混乱,带着深海压力的能量波动,方向是……城东的旧工业区。
他试图忽略,但那股波动像钩子一样拽着他的神经。鬼使神差地,他请了假,打车前往那个方向。
与此同时。
在“瀑云集团”某处高度机密的实验室内,一场代号“深蓝跃迁”的实验刚刚失控。实验目标是尝试稳定抽取并引导一种来自未知维度的能量。
然而,能量核心发生了不可预测的共振。
零·蓝漪,作为这次思维容器与能量引导的志愿者,主动而来,只是为了回家,在巨大的能量冲击下,再次陷入了昏迷,而她的大部分意识,伴随着那股不稳定的庞大能量,被抛射了出去。
……
刘乐黎站在废弃的纺织厂车间里,这里正是他感知中能量波动的源头。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但更深层,是一种仿佛电子设备过载后的臭氧味,混合着……一丝甜腥。
在车间中央,他再次看到了她。
一个穿着淡蓝色实验服(更像是束缚衣)的年轻女子悬浮在半空,周身环绕着忽明忽暗的幽蓝能量弧光,她的长发无风自动,双眼紧闭,表情痛苦。能量时而稳定,将她托浮得平稳;时而又剧烈震荡,让她像风中残烛般摇曳,仿佛随时会碎裂。
这就是零·蓝漪。
她并非实体传送至此,而是强大的能量裹挟着她的思维意识,再次进行了一次非自愿的、危险的“投送”。
刘乐黎体内的那个“空洞”剧烈共鸣起来。他不仅能“看到”她,更能“感知”到她体内那股狂暴能量的每一个起伏,感受到她意识深处的恐惧与挣扎。他甚至能模糊地“听”到她思维边缘的碎片化尖叫。
“不稳定……需要……锚点……”一个微弱的意念传入他的脑海。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是个被动的接收者。但身体先于思维做出了反应,他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
“别过来!乐黎!”一个清晰的警告在他脑中炸开,是她的声音,冰冷而急促。“能量会撕裂你!”
几乎是同时,车间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机械犬的低吼。
瀑云集团的回收小队到了。数名身穿黑色战术装甲、手持脉冲武器的士兵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只泛着金属冷光的四足猎犬机器人,它们的电子眼瞬间锁定了悬浮的零。
“目标锁定。执行回收程序。清除无关目击者。”为首的小队长冰冷地下令。
猎犬机器人率先扑向刘乐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零·蓝漪周身的能量再次剧烈爆发,这一次并非失控,而是带着一种被激怒的、原始的防御本能。湛蓝的光环以她为中心猛地扩张,将冲在最前面的猎犬机器人直接掀飞,零件散落一地。
但这一次爆发也耗尽了她勉强维持的稳定,她闷哼一声,从半空中坠落。
刘乐黎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前一把接住了她。接触的瞬间,他感到一股强大的能量乱流顺着手臂涌入他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伤害,反而被他体内的“空洞”悄然吸收、平复了一部分。零在他怀中微微一动,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如同极地冰川般的蓝色眼眸,其中闪过一丝惊愕。
“你……”她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
“砰!”
一声清脆的狙击步枪声从远处高楼传来。冲在最前面的瀑云小队队长头盔上爆开一团火花,应声倒地。紧接着,密集的压制性火力从多个方向射来,将瀑云小队打得抬不起头。
两架造型流畅、带有隐形涂装的小型无人机悄无声息地滑入车间,投下烟雾弹。烟雾中,两个身影迅捷地突入。
一个是身材高挑矫健的女子,手持一把改装过的狙击步枪,脸上戴着护目镜,动作干净利落——鹞子。另一个则是名气息沉稳的男子,穿着没有任何标识的深色作战服,战术动作高效致命,正是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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