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节奏……能量谐振频率……还有那令人作呕的教义逻辑……”他喃喃自语,镜片后的眼睛越来越亮,“啊哈!原来如此!一个自洽却又自我闭环的疯狂逻辑环!妙极了!真是绝妙的谜题!”
他突然转向林谈,语速极快:“林!用你的钥匙!模拟**墨提斯的‘可能性之弦’ 波动!快!还有恩基的‘生命编码序列’!老九,用你的道术模拟仓颉的‘字缚灵’ 结构!大师,用佛法构建犍尼萨的‘障碍之壁’基础!快!”
虽然不明所以,但出于对同伴的信任,林谈、老九、妙吉祥立刻照做。林谈催动黑图书馆钥匙碎片,努力回忆感知到的墨提斯与恩基的神性特征;老九迅速画出蕴含古意的符箓;妙吉祥诵经,愿力凝聚。
谜语大师则如同一个乐队的指挥,疯狂地整合着这些来自不同体系、却同属“智慧”范畴的力量,并以自身对谜题、逻辑、符号的极致理解为核心,将其编织成一个极其复杂、极其精妙的……陷阱!
“语言迷宫!为您呈现,尊敬的‘兄长’先生!”谜语大师优雅地鞠了一躬,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并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道无形无质、却由无数细微闪烁的七神文字、逻辑悖论、认知陷阱构成的复杂网络,瞬间笼罩了正在施法的“兄长”!
兄长的意识在那极致寒流触及的前一刹那,便已彻底坠入了另一个维度……一个由他自身信仰碎片、被扭曲的逻辑和被无限放大的悖论所构筑的、无比真实的**心灵炼狱**。
最初,他依旧站在那片冰原空腔之中。时空裂隙在他面前璀璨生辉,仿佛触手可及。他手中的黑暗奇点力量澎湃,信徒们的吟诵声震耳欲聋。胜利在望,狂喜充斥着他的灵魂。
他张开嘴,准备念出最后一句、也是最关键的一句召唤圣言。
然而,出口的声音却变成了一个稚嫩而尖锐的疑问:“父神是全知全能的吗?”
这疑问像是由他自己的喉咙发出,却又陌生得可怕。他猛地一愣,试图将这荒谬的念头甩开,再次集中精神。
但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这次直接在他的脑海深处轰鸣,声音却像极了儿时教导他的那位严厉的老神父:“若父神全知,早知亚当夏娃会堕落,为何还要放置智慧树?是考验,还是……陷阱?”
“不!是考验!是对自由意志的……”兄长下意识地在心中辩解,但他的思维仿佛被套上了缰绳,不由自主地沿着一条陡峭的斜坡滑向深渊。
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化。冰壁上的幽光仿佛变成了伊甸园中那棵智慧树的枝叶,摇曳着,投下诱惑的阴影。那时空裂隙,时而像通往天堂的大门,时而又像一条盘踞着的、嘶嘶作响的毒蛇。
“自由意志?”那个老神父的声音变得讥诮起来,“那你此刻的‘自由’召唤,是出于你的本心,还是……你体内那所谓‘父神’早已编程好的指令?你,真的‘自由’吗?”
“我当然是自由的!我选择侍奉!我选择召唤!”兄长在心中咆哮,但一丝寒意开始侵蚀他的信念核心。
“选择?”声音突然变成了他自己的,却充满了怀疑,“当你一生下来就被灌输教义,被告知你是‘兄长’,是领导者,你的每一个‘选择’难道不都是在迎合这个被赋予的身份和期望?这真的是你的选择,还是……剧本的安排?”
他脚下的冰面仿佛变成了光滑的镜面,倒映出无数个他的身影:幼年背诵经文的他、青年为“信仰”手染鲜血的他、如今疯狂召唤古圣的他……每一个身影都在彼此质问,彼此指责。
“你所杀戮的异端,他们是否也可能拥有‘父神’不同的面貌?你所坚信的‘唯一真理’,是否只是‘父神’想让你相信的?若‘父神’真如你所言是爱的化身,为何需要如此多的鲜血与牺牲来证明?”
问题如同狂风暴雨般砸来,每一个都精准地命中他信仰体系中最脆弱、最经不起推敲的环节。他试图用经书上的句子来反驳,但那些句子刚一浮现,就被更多的、源自不同智慧神特性的逻辑利刃切成碎片。
他看到墨提斯的“可能性之弦”在他周围编织出亿万条岔路,每一条都通向一个他信仰崩溃的不同版本;恩基的“生命编码”如同冰冷的代码般解析着他的狂热,将其还原为最基础的恐惧与权力欲;仓颉的文字化为枷锁,将他最熟悉的经文变成束缚他的囚笼;犍尼萨的智慧则不断设置障碍,让他每一个思考都无法完成闭环。
他不是在对抗外敌,而是在与自己的信仰自噬。
时空裂隙在他眼中不再是希望之门,而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冷漠的、暗黄色的眼睛,毫无情感地注视着他的崩溃。那眼睛深处,他仿佛看到了的不是神圣的造物主,而是……一个冰冷的、正在计算着什么的、无法名状的古老存在。
“不……不是这样的……父神……爱我……”他挣扎着,试图抓住最后一丝信念。
“爱?”无数个声音齐声尖笑,那笑声中混杂着谜语大师那特有的、令人恼火的戏谑,“爱你会让你变成屠杀工具?爱你会让你渴望召唤一个可能视你为蝼蚁的存在?看看冰夷,他们守护时光,无欲无求。再看看你,你所追求的,究竟是‘父神’的荣光,还是……你自己对权力和意义的疯狂渴求?”
最后的遮羞布被无情扯下。
兄长的世界彻底崩塌了。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兄长”,而是一个迷失在自己编织的疯狂梦境中的可怜虫。他看到了自己所坚信的一切,其内核可能存在的虚伪与空洞;看到了自己双手沾满的鲜血,并非为了崇高目的,而可能只是为了满足一个虚幻的偶像;看到了自己最终渴望召唤的,或许并非救主,而是……终结。
这种对自身存在意义和信仰根基的彻底否定,带来的痛苦远超任何肉体的折磨。
“我是谁……”
“我做了什么……”
“我所信仰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无尽的自我诘问与认知混乱达到顶点的瞬间,那绝对零度的寒流席卷而来。
然而,对这时的“兄长”而言,这封印并非痛苦的终结,反而是一种解脱。它将他那濒临彻底疯狂、在无尽逻辑悖论中永恒煎熬的意识,瞬间“定格”在了这最极致的痛苦与迷茫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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