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英叔手中的一块暗红色矿石猛地亮起刺目的红光,矿石本身甚至发出了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咔咔”声!而人皮古卷上对应的那片文字区域,那些扭曲的字符仿佛活了过来,如同无数细小的黑色线虫般疯狂蠕动起来!一股冰冷、怨毒、充满了无尽混乱与饥渴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毒针,猛地刺向英叔的脑海!
“呃啊!”英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头部!他猛地丢掉手中的矿石和放大镜,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脑袋,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老花镜滑落,掉在柜台上摔碎了镜片。他布满皱纹的脸瞬间扭曲得不成人形,眼珠暴凸,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仿佛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英叔!”老九大惊失色,想要上前搀扶。
“别碰他!”林谈强忍着手臂的剧痛,低喝道。他经历过这种精神冲击的恐怖!
英叔的惨叫持续了十几秒,才渐渐变成痛苦的喘息和呻吟。他瘫倒在柜台后的破旧藤椅上,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花白的鬓角,眼神涣散,充满了恐惧的后怕。
“邪……邪门……太邪门了……”他哆嗦着嘴唇,看向人皮古卷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魔,“那文字……不是给人看的……是给……‘它们’看的……强行解读……魂都会被扯碎……”
他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积聚起一丝力气,颤抖着手指,指向刚才引发异变的、人皮古卷上靠近暗红节点附近的一小片区域。那里的文字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扭曲、狂乱。
“只……只敢看了一点边角……太零碎了……”英叔的声音虚弱不堪,“提到了……‘东海之滨’……‘水陷之城’……‘渊墟’……”
“渊墟?”老九眉头紧锁,“东海之滨……水陷之城……难道是……”
“不止……”英叔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眼中残留着惊悸,“还说……‘蜃楼海市’非虚……‘归墟之眼’有变……‘天市垣东次将’暗淡……近期……‘波动’……异常强烈……像是……门……在松动……”
他猛地指向那个暗红色的七星环绕节点,嘶声道:“这个点……指向的地方……就在那个‘渊墟’附近!绝对错不了!那地方……本就是上古大能填海造陆都未能完全压住的……一个巨大的‘疮疤’!如今……怕是要流脓了!”
“你们他娘的鬼众道……每次来都没有好事!”他喘着粗气,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林谈,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恐惧:“后生……听英叔一句劝……那地方……比柳婆禁还要邪乎!是真正的……绝地!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囫囵个出来!带着这东西……你们就是活靶子!扔了……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许还能……”
英叔后面的话,林谈已经听不清了。
东海之滨。渊墟。归墟之眼。异常波动……门在松动!
曲哲那在幽蓝星渊中挣扎的破碎影像,与英叔口中描述的恐怖之地瞬间重叠!手臂上的星轨烙印灼痛依旧,却仿佛在共鸣,在指引!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但更汹涌的,是那不顾一切的决心。
“渊墟……归墟之眼……”林谈的声音异常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分量,压住了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惊悸,“英叔,告诉我,它们具体在哪里?该怎么去?”
英叔靠在藤椅上,干枯的手指无意识地痉挛着,像在虚空中抓挠着什么。他缓缓转动浑浊的眼珠,看向林谈。这一次,他眼中的贪婪已被一种近乎悲悯的惊惧彻底取代。
“呵……咳咳……”英叔发出一阵嘶哑的干咳,仿佛肺叶都被恐惧冻住了。他抹去额角的冷汗,挣扎着坐直了些,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林谈和老九。“哪里?还能是哪里?”他忽然咧开嘴,露出黄黑参差的牙齿,笑容扭曲得像哭,“你们这些不识死活的愣头青啊……‘东海之滨’‘水陷之城’……这‘城’,难道真指一座城?”
他猛地探身,枯瘦的手指颤抖着,直指向,窗外东南的方向!虽然视线被层层叠叠的纸扎和破烂墙壁遮挡,但这方向蕴含着不言而喻的指向性。
“放眼整个神州东南,”英叔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浓重的宿命感,“能把繁华锦绣的人间,生生筑在无尽深渊之上的‘水陷之城’,还能有谁?自古便被称为‘东方的海门’,镇压着‘归墟’之畔最后、也最脆弱堤坝的地方……”
老九瞳孔猛地一缩,失声道:“港岛?”
“没错!”英叔几乎是用气音吼了出来,身体因激动而再次颤抖,“就是那片石头森林!那条维多利亚港的水下面,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大屿山的凤凰山附近,那些古古怪怪的地方志记载,那片海水最深之处……连着的是什么?就是那片所谓的‘渊墟’之域!至于‘归墟之眼’……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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