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命一击,石破天惊,却连对方一步都未能撼动!
溜星君身前的绝对黑暗缓缓散去。他悬空的身影甚至没有晃动一丝。玄黑的华丽道袍纤尘不染。面具下的幽蓝寒芒重新恢复死水般的冰冷,扫过地上如同破布袋般的老九,落在依旧被无形巨力死死压跪在地、几乎无法动弹的林谈身上。
“不自量力。尔等之挣扎,徒增笑耳。”冰冷的意念再次在所有人意识深处响起,带着一丝被蝼蚁冒犯后的、居高临下的厌烦。“蝼蚁,一并湮灭!”
他覆盖着道袍的手臂再次抬起,这一次,五指张开,掌心对准了林谈的头颅!掌心之中,一个更加凝练、更加危险、仿佛连目光都能吞噬的炽白雷球无声凝聚!毁灭的气息瞬间锁定了林谈的灵魂!
林谈被那无形的山岳之力死死压住,连抬头都做不到。他能感觉到头顶那致命的毁灭气息在凝聚,炽热的高温灼烤着他后颈的皮肤。怀中滚烫的铜镜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绝望,暗红的光芒不甘地挣扎闪烁,却无法突破溜星君那无处不在的恐怖力场。死亡的冰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如同铁箍般勒紧了他的心脏。
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吗?曲哲化作了那滩幽蓝的粘液,老九生死不知,虎大力、斧子、蜱虫尽数重创……自己这微不足道的挣扎,终究只是大幕开启前的一声叹息……
就在那炽白雷球即将喷薄而出,将林谈连同他怀中的铜镜一同化为飞灰的刹那,“嗬……嗬……咳……”一阵微弱、断续、仿佛破风箱拉扯的喘息声,夹杂着压抑不住的呛咳,从祭坛另一侧阴影中传来。
是蜱虫!他半边身体被碎石和崩落的苔藓藓掩埋,焦黑的左臂无力地搭在地上,右臂却以一个极其艰难的角度抬起,颤抖着探入怀中。那张平凡木讷的脸上沾满血污和尘土,唯有一双眼睛,此刻亮得惊人,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玉石俱焚的决绝!
他摸出的不是“蜂鸣器”,也不是任何已知的电子设备。而是一枚令牌。那令牌约莫巴掌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内敛厚重的深青铜色,表面覆盖着细密的墨绿色铜锈,仿佛刚从千年古墓中掘出。令牌的造型古朴而奇异,非方非圆,边缘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如同某种精密齿轮咬合后的断裂痕迹。牌身之上,用极其古老、早已失传的虫鸟篆体,阴刻着一个大字:“墨”!
那字迹深陷,笔画之间流淌着一种冷硬、精密、秩序森严的韵味,与周围混乱的邪异格格不入。
蜱虫的眼神死死盯住那枚青铜令牌,带着刻骨的恨意、滔天的决绝,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怆!他猛地低头,用牙齿狠狠咬破了自己的右手中指!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冰冷的青铜令牌上!
“滋啦……”一声轻响,如同冷水滴入烧红的铁板!鲜血并未滑落,反而如同被令牌饥渴地吸收吞噬,迅速渗透进那墨绿色的铜锈和古老的“墨”字刻痕之中!
“墨家……不肖……后辈……蜱虫……”他喉咙里滚动着带血的泡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胸腔里挤出来的,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一种穿透空间的、古老而庄严的韵律!“今……以……残躯……残魂……奉请……先圣……遗物……诛……邪!”
话音落下的瞬间,蜱虫的身体如同被瞬间抽走了脊梁骨,猛地佝偻下去!但他咬破的手指却死死按在令牌中央的“墨”字之上!脸上、手臂上、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如同浸泡在水中的尸体般惨白!皮肤下那一直潜伏的、曾被星神寄生的星芒疤痕,此刻却反常地爆发出刺目的、回光返照般的猩红光芒!这光芒如同有生命般,顺着他干瘪的血管,疯狂地涌向那枚青铜令牌!
“嗡!”一声沉闷到撼动灵魂的嗡鸣,从令牌内部爆发出来!整个树心空间的空气骤然变得滞涩、沉重!
那枚吸饱了蜱虫精血和最后生命力的青铜令牌,骤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非金非玉的深青色豪光!这光芒冰冷、坚硬、带着一种睥睨造物的精密秩序感!牌身表面的铜锈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焚烧,瞬间剥落殆尽,露出底下光滑如镜、流淌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本体!那个巨大的“墨”字,此刻如同活了过来,深青色的光芒在刻痕中疯狂流转、组合、重构!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一连串极其密集、清脆、带着金属摩擦咬合质感的声音,如同无数沉睡千年的精密齿轮被瞬间唤醒,开始疯狂转动!这声音并非来自令牌本身,而是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从某个遥远的、尘封的机械殿堂中传来!
蜱虫按在令牌上的手指,连同他整个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枯萎!皮肤失去光泽,肌肉萎缩,如同风干的腊肉!他眼中的光芒也在飞速流逝,但那决绝的神情却凝固在了脸上。
“不!”溜星君意识深处发出一声清晰的惊怒嘶鸣!他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了威胁!那枚令牌散发出的冰冷秩序之力,竟隐隐排斥着他所掌控的混乱星能!他按向林谈的手掌猛地一滞,掌心那毁灭性的炽白雷球瞬间转向,对准了气息正在急速消散的蜱虫!必须先毁掉这诡异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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