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从颈窝里抬起头,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子,连嘴角都翘了起来,带着点期待:“真的吗?我之前看同学发的照片,北海道的雪特别白,还有那种能在屋里看雪的温泉旅馆,特别漂亮!”
“真的。”我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指尖触到她的温度,“到时候我们就住那种温泉旅馆,早上起来一起看雪,下午去滑雪,晚上还能吃螃蟹火锅,把你想吃的都尝一遍。”
她笑得更欢了,眼睛弯成了两道小月亮,伸手环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像只轻快的小鸟:“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不反悔。”我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鼻尖,带着点痒,“只要你想去,以后不管是北海道,还是回中国,我们都一起去。你想去看的风景,我都陪你看。”
她的眼睛里渐渐蒙上了层湿雾,却没掉眼泪,只是用力点了点头,把脸埋回我怀里,手臂环得更紧了。屋里又静了下来,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小夜灯的暖光里轻轻撞着,像樱花落在水面上的声响,温柔又清晰。
我抱着她,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忽然觉得,这东京的夜好像也没那么长了。之前总觉得日子过得像在走钢丝,一边是黑川组的威胁,一边是华月馆的重担,连呼吸都觉得紧绷。可现在有了怀里的人,有了她的理解和期待,倒觉得那些麻烦都成了“能过去的事”,没什么好怕的。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也渐渐涌了上来,眼皮越来越沉。临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等解决了黑川组,一定要好好跟她道歉,为之前所有的犹豫,为让她担惊受怕的那些日子;一定要好好跟她在一起,把东京的樱花、北海道的雪、中国的烟火气,都陪她一一看过,再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窗外的夜色依旧浓,可屋里的暖光、怀里的人、还有心里悄悄生出来的期待,却让这漫漫长夜,都浸满了甜,连空气都带着点温柔的暖意。
怀里的温软紧紧贴着胸口,可我却清晰地想起白天雪子在“月见阁”说的话——她指尖捏着黑川组拟好的协议,浅杏色唐装的缠枝莲纹被揉得发皱,指节都泛了白,声音压得极低,像怕被门外的人听见,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坚持:“我跟黑川谈好了,我帮他打理华月馆,但馆里的事,从招人到运营,他都不能插手。可他根本没打算认账,昨天还派人来问,说我‘不该让中国人掺和馆里的事’,话里话外都是警告。”
沈清禾似乎察觉到我语气里的沉重,她轻轻抬眼,指尖温柔地蹭过我下颌的胡茬,带着点痒,声音软却带着安抚的力量:“他是怕你碍了他的事?还是……有别的心思?”
“不止。”我攥了攥她的手,把话挑明了些,却没说透那些过于露骨的纠葛——不想让她为这些复杂的事烦心,“他早把华月馆当成自己的地盘,连雪子都被他算成‘自己人’,觉得雪子该听他的。现在雪子想按自己的规矩管,还非要我留下帮忙,他自然容不下——尤其是他看出来,雪子信我,遇事愿意跟我商量,甚至会把我当成能靠一靠的人。”话到嘴边,我还是软了语气,没把“黑川觉得雪子对我有特殊情愫”说得太直白——没必要让清禾为这种无中生有的猜忌多心。
沈清禾的指尖轻轻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脸上,却没追问那半句没说完的话,只是往我怀里又靠了靠,手臂环得更紧些:“所以雪子小姐才非你不可?她是知道你能帮她守住华月馆,守住那些姑娘们,才这么坚持的吧?”
“是。”我低头看着她,声音沉了沉,“雪子怕黑川把华月馆变成他敛财的工具,更怕姑娘们被他的人欺负——上次黑川的手下在馆里闹事,还是凛斗硬拦下来的。她一个人撑得太累了,我要是再退,她就真的没依靠了。”
说到这,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又涌了上来。黑川以为握着投资就能随意拿捏别人?以为用“中国人不配插手”的话就能把我逼走?他越这么霸道,我越要留下来——雪子的坚持、姑娘们的安稳,还有我骨子里那点不愿低头的骨气,都不允许我退。
沈清禾沉默了几秒,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抚过我眉心的褶皱,眼神里没有半分猜忌,只有满满的理解:“我懂了。你不是要掺和他们的纠葛,是不想看着雪子小姐被欺负,不想看着好好的地方被黑川搅乱。”她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那我跟你一起。我之前跟同学打听,她表哥在警署管治安,能帮我们留意黑川组的动静;你晚上在华月馆忙,我就帮你整理预科班的建筑风水笔记,咱们一边守着雪子小姐,一边顾着你的学业,都不耽误。”
我愣了愣,看着她眼底毫无保留的信任,心里忽然暖得发紧。我原本还怕她会多想“雪子靠我”这件事,怕她担心我夹在中间难做人,可她偏偏看透了我最在意的——不是别的,是雪子那份不肯向霸道低头的韧劲,是我不想看着弱者被欺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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