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都是女子,有穿日式振袖的,有穿西式礼服的,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欧洲女子,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见我和雪子进来,她们齐刷刷地站起身,目光全都聚在我们身上,连说话声都停了。我粗略扫了一眼,竟有十二人之多——年纪最小的看着刚成年,脸上还带着点青涩;大多是二十多岁的样子,风格各异,有的明艳,有的清冷;还有两个接近三十岁的,气质更显沉稳,穿着剪裁得体的套装,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
雪子挽着我的胳膊往前带了带,笑着开口:“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曹君,以后多仰仗各位关照了。”话音刚落,满座的女子都笑着应和,声音软的软、亮的亮,瞬间打破了刚才的安静,只有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僵在原地,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雪子挽着我往餐桌主位走,满座女子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探究的锐利,反而带着几分温和的打量,像春日里拂过樱花的风,软而不刺。她按下我肩头让我坐下,自己则侧身站在我身旁,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声响让包厢里的私语瞬间静了:“各位都是我从日本各地挑来的心头人,今天把大家聚在这儿,一是尝鲜新订的怀石料理,二是要隆重介绍我身边这位——曹君。”
她的声音比在“月见阁”时亮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华月馆能撑过黑川组的刁难,往后能不能站稳脚跟,全靠曹君。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高级顾问,馆里大小事,我都会先跟他商议。”说到这儿,雪子忽然侧身,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眼底带着几分自豪的笑意,“你们可别瞧曹君斯斯文文的,他藏着真本事——中国功夫练得极深,之前黑川组的人堵在巷口找事,他三两下就把七八个人撂倒了,连拳头都没怎么用劲。而且他人性子和气,从来不会摆架子,往后你们要是遇到麻烦,找曹君准没错。”
这话一落,包厢里瞬间炸开了轻呼。“哇!中国功夫?就是电影里那种飞檐走壁的吗?”柚璃眼睛瞪得溜圆,辫梢的绒球都跟着晃;萤音原本清冷的眉眼也软了些,浅灰瞳仁里闪着好奇的光;连一直端着优雅姿态的阿椛,都忍不住抬眼多看了我两秒,指尖轻轻攥了攥振袖的衣角。满座目光里都掺了艳羡,原本温和的打量多了几分热络,空气里的拘谨像被风吹散,瞬间活跃起来。
“曹君好厉害!”坐在中间的桃叶忽然往前凑了凑,橙色洋装的裙摆蹭过榻榻米,她眨着橘色的杏眼,语气带着点雀跃,“我之前在电影里看中国功夫,觉得特别酷,曹君能不能教教我怎么防身呀?以后遇到难缠的客人,我也能自己应付。”
她话音刚落,旁边的雪绪也轻轻点头,淡紫色的针织裙裹着她纤细的身形,浅紫瞳仁里带着期待:“我也想学学,之前在札幌遇到过跟踪的客人,要是会点功夫,就不用总麻烦店里的伙计了。”
我笑着摆了摆手,刚要开口,雪子已经先接过话:“想学也不急,往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先好好吃饭。”说着,她抬手示意伙计上菜,又转头对我柔声道,“别理她们,小姑娘家见了新鲜事就好奇,等会儿让她们给你露两手才艺,比缠着学功夫有意思。”
雪子笑着抬手,先指向离我最近的左侧首位:“先从这边开始介绍吧。这位是阿椛,今年26岁,从京都只园来的‘雾咲楼’头牌,一手古琴弹得能让客人忘了时辰——去年只园祭,她在八坂神社弹《广陵散》,连路过的老艺伎都站在廊下听呆了。”
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阿椛坐着时脊背挺得笔直,像株临水的翠竹。深紫色振袖裹着她纤细的身形,袖口绣的银线枫叶在灯光下泛着细闪,走动时竟像有秋风从衣料里漫出来;高髻上的墨玉簪垂着两缕银链,低头时轻轻扫过耳尖,露出耳垂上那颗小小的珍珠耳钉。她的眉眼是典型的京都艺伎风骨,眼尾微挑却不锐利,瞳仁是浸了墨的深褐,笑时会弯成两道浅弧,露出颗藏在唇后的小虎牙;鼻梁细挺,唇瓣涂着同振袖色的淡紫唇釉,说话时指尖轻轻抵在膝头,像刚收完琴:“曹君好,往后若您想听琴,我随时能为您奏一曲《平沙落雁》,您若是有偏爱的曲子,我也能试着学。”
雪子接着指向下一位:“这位是柚璃,22岁,大阪‘花见屋’出来的,不仅会调果子,还会唱大阪的‘浪花调’——去年她在大阪城公园唱《大阪恋歌》,围观的游客拍了视频发上网,火了好一阵呢。”
柚璃的浅粉色洋装像裹了团樱花云,蓬纱裙摆下露出的小腿纤细,踩着双白色木屐,走动时木屐齿敲着榻榻米,带着大阪姑娘的鲜活。松松编的长辫垂在肩头,辫梢的粉色绒球跟着动作跳,衬得她娃娃脸更显稚嫩。她的眼睛是浸了蜜的琥珀色,笑时会眯成两道缝,颊边的梨涡能盛下大阪的暖阳;鼻尖微微翘着,唇瓣是水润的粉,说话时还轻轻晃了晃辫梢:“曹君,我做的‘樱雪大福’里加了北海道的红豆,您等会儿一定要尝尝!要是您爱听浪花调,我现在就能唱两句,保证您听了想立马去大阪吃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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