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窗外的紫阳花影在她肩头浮动，真丝裙摆坠地时，肌肤相触的刹那，竟似春雪初融的清冽与炭火将燃的温热交织。她肩胛骨的轮廓在月光里泛出珍珠母贝的光泽，宛如敛翅的蝶翼栖息在雪色之上。

早就......是了啊。千鹤川子的声息混着水汽漫过来，腿弯轻轻勾住我的腰际。

凌晨三点的木纹天花板在昏暗中蜿蜒如河。她的呼吸拂过我胸口，长发与手臂交缠，臀侧的弧度若有若无地贴着大腿。睫毛投下的浅影落在眼睑，像蝶翅停驻于初雪。忽然想起沈清禾递保温杯时刻意避开的指尖，笔记本上遒劲的字迹，掌心残留的温软竟变得灼人起来。

曹君在想什么？她迷蒙着抬头，唇瓣擦过我的下颌，是......后悔了吗？身体往我怀里蜷得更紧，我可以当作未曾发生，明天依旧是帮你整理资料的千鹤助教。

我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腹抚过掌心薄茧——那是常年翻书留下的印记。没什么。吻落在她发顶，樱花香气里陡然渗进一丝苦，睡吧。

她往颈窝深处蹭了蹭，呼吸渐匀。纸窗外天色泛白时，月光正一寸寸褪去，我忽然懂得，千鹤川子早已看透我的心思：她知道我贪恋她眼底的水光，贪恋这份被需要的、几乎要满溢的占有欲。

玄关木屐轻响将她惊醒时，她正蜷在我怀中，套裙被揉得皱巴巴的。曹君要走了？指尖攥着我的袖口，吊带裙的领口滑至肩头，昨夜的红痕隐现如落樱，晚间......还会来吗？

扯过外套的刹那，瞥见床头柜上的照片：田中教授正弯腰为她递茶碗，她笑得眉眼弯弯。阳光穿过纸窗落在照片上，也落在她微敞的领口。晚上再说。扣皮带时，她忽然从背后环住我，胸臆贴着脊背，像两团温软的棉絮。

曹君的气息最好闻。鼻尖蹭过我的衬衫，胜过田中教授的古龙水许多。

未回头，拉开门时松木香混着夜的余韵漫出去，恍若未醒的梦。早稻田的银杏叶又落一层，踩上去的轻响，竟与昨夜她咬着唇的轻吟重合。深夜榻榻米房里，月光碎如银箔铺在叠好的浴衣上，指尖犹存她后颈的温度。白日里她提及田中教授时那抹若有似无的得意，像细针挑动神经——明知不过是茶道会上的点头之交，深知日本女子与异性交往的尺度本就宽泛，胸腔里的酸胀却如被堵的茶釜，咕嘟翻涌。

不过是评鉴茶具罢了。对着空室自语，眼前却浮现她跪坐茶室的模样：和服领口微敞，雪颈半露，田中教授递过茶筅时，她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对方指腹。喉结骤然滚动，才惊觉已在嫉妒里陷得这样深。或许是中国人骨子里的执念，认定亲近便要独占，不似他们，能将温情与暧昧分得清明。

走廊木屐声轻响时，我正欲翻身扯过薄被。纸门被推开一线，柚子浴盐的香气先溜进来，跟着是片雪白的影子——千鹤川子身着真丝吊带睡裙，裙摆仅及大腿，肩带松松悬在臂弯，肌肤在月光里泛着冷玉般的光。

曹君还未安睡？声线较白日柔了三分，赤足踩过榻榻米，蜷起的脚趾如圆润的珍珠。睡裙薄如蝉翼，腰侧浅痕若溪流划雪原。

刚想坐起，她已跪坐在床边，长发垂落，发梢扫过手背。研究室的资料......整理至半处，有些地方未能通透。仰头望我时，领口又滑下些许，曹君可否......再指点一二？

话音未落，掌心已贴上我胸口。真丝的凉与体温的热交织，像刚从冰泉捞出的暖玉。其实......鼻尖蹭过喉结，呼吸带着薄荷的清甜，是我辗转难眠。

攥紧的拳头发白时，她却像未察觉，膝盖缓缓跪上床垫，睡裙被撑得绷紧，臀侧的弧线在月光里起伏如浪尖月影。田中教授赠了套新茶碗。唇擦过耳垂，声息黏如蜜糖，但我更爱曹君上次送的粗陶盏，握着便觉温暖。

这句话似火星落进枯草。未等她反应，我已伸手揽住她腰际，真丝在掌心滑如流水，指尖却能触到脊椎凸起的弧度，像串玲珑玉珠。她轻呼一声软倒怀中，臀侧贴着小腹，带着令人心惊的柔韧。

莫再提他。吻落在唇上时，尝到柚子的清芬。她的唇瓣软如刚剥壳的荔枝，舌尖相触时，轻咬的力度带着撒娇的微疼。肩带彻底滑落的瞬间，圆润肩头漫过月光，碎如星子。

曹君是否觉得......我失了分寸？她指尖划过我胸口，忽然翻身坐于我腿上，睡裙卷至腰间，日本女子大抵如此，喜则言明，近则随心。低头吻我锁骨时，舌尖扫过昨夜红痕，但我只对曹君这样。

丝绸舒展的轻响在寂静中漫开，月光里她的轮廓如玉雕：肩线流畅如远山，腰肢细若可折，唯臀侧丰腴如打磨过的和田玉。这里......是否比沈同学更让你安心？她引着我的手覆上，轻晃间的声息带着微喘。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所有克制。榻榻米发出轻响时，她的腿弯勾住我腰际，脚趾蜷在脊背，像受惊的幼猫。吻从颈窝滑至胸口，她的轻吟混着窗外虫鸣，如缠绵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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