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雪子的名字,接通后却是她带着哭腔的急促喘息:“阿曹!你快走!黑川知道我们的事了!”背景里隐约有争执声,“他今早把我锁在房间里,说要找你算账……他们已经派人过去了,说知道你在那里!”
我攥紧手机追问:“你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别管我!”雪子的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听下人的话说,黑川带了打手,就快到了!你赶紧跑,别回头!”
忙音突然响起,电话被掐断。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刚想回拨,庭院外传来汽车急刹的声响,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我冲进房间抓起外套,还没来得及多想,木门就被狠狠拍打起来,“哐哐”声震得门框都在颤。
“开门!里面的人出来!”粗哑的吼声隔着门板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栓。门外站着两个穿着黑色短褂的大汉,手臂上露出狰狞的纹身,块头足有我两个宽。左边那个三角眼率先发难,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砸向我面门,拳头上的老茧在晨光里泛着黄。我心头一紧,侧身避开的瞬间,后腰撞到门框——这两人显然是练家子,出拳又快又沉,绝非街头混混可比。
没等我站稳,右边那个刀疤脸已经抬腿踹来,军靴的钢头闪着冷光。我借着撞在门框上的反力猛地后缩,靴底擦着我的浴衣扫过,踹在门板上发出“咚”的巨响,木屑簌簌往下掉。三角眼趁机从侧面扑来,胳膊像铁箍似的要锁我喉咙,我矮身沉肘,用八卦掌的“沉雷式”撞向他肋下,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对方纹丝不动,反倒震得我手肘发麻。
“这小子有两下子!”刀疤脸狞笑一声,从后腰摸出根短棍,劈头盖脸砸来。我踩着九宫步往后退,脚在湿滑的走廊上打了个趔趄——再这么耗下去,等他们援兵到了就完了。焦灼感像火燎着后颈,我突然变招,左掌虚晃引开三角眼的注意力,右手如电探出,指尖精准扣住他握拳的指缝,顺势往外侧拧转。
“啊——!”三角眼发出惨叫,指骨错位的脆响格外刺耳。我没停手,借着他弯腰的瞬间,膝盖顶住他下巴,同时侧踹出右腿,正中刀疤脸的膝盖窝。刀疤脸单膝跪地的刹那,我已经绕到他身后,左臂勒住他脖颈,右掌蓄力拍在他后心“命门穴”。这是八卦掌里的杀招,掌力透过衣料渗进去,刀疤脸闷哼一声,嘴角直接溢出血丝。
三角眼捂着脱臼的手腕扑来,我转身避开,顺手抄起廊下的木屐,用鞋跟狠狠砸在他太阳穴。他晃了晃,像袋破布似的倒下去。刀疤脸挣扎着想爬起来,我上前一步踩住他手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回去告诉黑川,别逼人太甚。”
不过十几个回合,两人已经彻底失去反抗力。他们趴在地上,看我的眼神从凶狠变成惊恐,像是没料到我会下这么狠的手。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时,连路都走不稳,跌跌撞撞地钻进巷口的面包车,引擎嘶吼着逃远了。
我正喘着气抹了把脸,身后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低鸣。转头一看,一辆深黑色的豪华轿车停在巷口,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樱井美子带着惊讶的脸——她显然把刚才那场打斗从头看到了尾,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朝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过去。
我愣了愣,心里有些犹豫,不知道她此刻出现是巧合还是别有用意,但眼下黑川的人随时可能再回来,这似乎是眼下最稳妥的选择。迟疑片刻后,我迈开脚步朝轿车走去。
“上车。”樱井美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等我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她立刻打方向盘,轿车平稳地转入主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冷硬,过了好一会儿才侧头看了我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讥诮:“你最近艳遇不少啊。”见我没接话,她又挑眉问道,“之前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
我想起之前和她约定好的合作,点头道:“自然算数。”
她却没接话,突然踩了脚刹车,轿车在红灯前停下。侧过脸时,眼底的淡漠里多了层锐利:“你惹上麻烦了。”后视镜里映出我错愕的表情,她嗤笑一声,“黑川在关西道上混了三十年,你以为凭刚才那两下子能护得住自己?”
我攥紧外套下摆,指尖触到口袋里雪子送的平安符:“雪子的事……”
“你现在才知道她背景复杂?”樱井美子打断我,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钻戒,“黑川组一半的娱乐产业都挂在雪子名下,你和她走那么近,跟摸黑川的钱袋子有什么区别?”绿灯亮起,她踩下油门,“说说看,打算怎么办?”
“看来黑川根本没讲信用。”我盯着窗外掠过的樱花树影,指节在膝盖上轻轻叩击。雪子说过跟黑川谈拢了,要她经营东京华月馆十年后才获自由身,现在看来不过是缓兵之计。
樱井美子嗤笑一声,方向盘在她手中轻巧转动,轿车精准切入车流:“跟黑社会讲信用?曹君,看来你只学风水不够,还要学学怎么看人性才是。”她从车载冰箱里扔给我瓶乌龙茶,“黑川最擅长玩这套——先放你放松警惕,再从背后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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