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被她压着的手,转身打开燃气灶。蓝色的火苗“噗”地窜起,映得她耳尖泛红。她挨近我,蓬松的发丝蹭过我的肩膀:“你说,是不是山庄外面......”话未说完,她忽然踉跄着扶住操作台,亚麻裙摆扫过我的膝盖。
我本能地伸手虚扶,却在触及她腰间时猛地收回。她仰头望着我,睫毛上还沾着洗菜时的水珠,像是蒙着层薄雾的琥珀:“我故意的……”她轻笑出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台面的水渍,“看你会不会扶人家……”
油烟机的轰鸣声里,她的声音忽远忽近。当她第三次将发梢别到耳后,露出白皙的脖子,我后退半步拿起锅铲:“去摆碗筷吧。”热油溅起的瞬间,余光瞥见她歪着头,马尾辫在身后晃出个调皮的弧度,却乖乖转身去了餐厅。
瓷碗与竹筷碰撞出清脆声响时,夕阳已彻底沉入海平线。我将最后一道热汤端上桌,望着两副碗筷中间空出的位置。“我去叫雪子姐姐。”优奈突然起身,裙摆带起的风掀动桌角餐布。
雕花木门被叩响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雪子姐姐,你还在休息吗?饭做好了......”优奈的声音甜得像浸了蜜,却只换来门内绵长的沉默。她又敲了敲,指尖无意识抠着门上的鎏金花纹:“是小曹哥做的你最爱吃的味增汤哦?”
夜风穿过廊下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声响里,雪子的房门始终紧闭如深海。优奈垂头走回来时,珍珠发卡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黯淡无光:“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戳着碗里的饭团,突然把勺子一放,“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让她先歇着。”我往她碗里夹了块煎蛋,瓷勺碰撞声清脆得刺耳,“我们先吃,饭菜保温在灶上。”其实掌心早已沁出薄汗,余光却瞥见雪子房间的门缝——连一丝光亮都没有透出。
红酒在高脚杯里晃出暗红的涟漪,优奈百无聊赖地转着餐刀,银质刀叉与骨瓷盘摩擦出细碎声响。“以后每天都要这么过吗?”她突然仰头灌下一口酒,喉结在纤细的脖颈处轻轻滚动,“对着大海发呆,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答案的消息......”
我望着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远处海面上偶尔闪过渔船的灯光,忽明忽暗如同雪子捉摸不透的神情。“等雪子醒来就知道了。”这句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可当酒杯里最后一滴酒见底时,整座山庄依然安静得可怕,只有座钟的滴答声,在空荡的客厅里敲出漫长的回响。
夜风裹挟着咸涩的海腥味从半开的窗缝灌进来,纱帘在月光下轻轻晃动,像是谁未说完的叹息。我瘫坐在客厅的藤编沙发上,听着座钟滴答作响,直到优奈抱着空餐盘走进厨房的背影消失,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房间。这两日在山庄的种种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盘旋——优奈炽热的眼神、雪子反常的沉默,还有那些在暧昧边缘游走的瞬间,搅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沾着海水气息的被褥裹住身体时,困意如潮水般袭来。我沉沉睡去,恍惚间又听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一下,又一下,节奏逐渐紊乱。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感觉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蹭着我的手背,像羽毛扫过,又像是蝴蝶的触须。
黑暗中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带着熟悉的茉莉香。我迷迷糊糊地睁眼,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银辉,一道柔软的身影正蜷缩在床沿。她赤着的双脚还沾着细沙,亚麻睡裙被揉得皱巴巴的,珍珠发卡不知何时已取下,散落的长发在枕头上铺开,宛如一片墨色的海藻。
“优奈?”我沙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困意。她立刻僵住,月光勾勒出她泛红的耳尖,琥珀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她咬着下唇往我这边蹭了蹭,发梢扫过我的锁骨:“小曹哥......我做噩梦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在颤抖中藏着一丝狡黠,“一个人睡好害怕。”
我想要坐起身,却被她突然伸出的手臂圈住腰。她滚烫的脸颊贴上我的后背,呼吸透过单薄的睡衣灼得皮肤发烫:“就抱一下好不好?就一下......”她的指尖不安分地在我腰侧画着圈,双腿也悄悄缠上来,像只树袋熊般将我牢牢圈住。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吹得风铃叮当作响,却盖不住我擂鼓般的心跳声。
“别这样......”我伸手去掰她的手腕,却被她攥得更紧。她将脸埋进我的脖颈,发丝扫过耳垂时痒得我一颤:“嘘——”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别吵醒雪子姐姐,我们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她的声音放得极轻,尾音却像根羽毛,轻轻挠着心尖,“你什么都不用说,让我靠着就好......我实在睡不着......”
她柔软的身躯完全贴上来,胸前的温热隔着薄衣传来,规律的心跳声混着茉莉香,让我浑身紧绷。理智告诉我该推开她,可掌心触到她纤细的脊背时,却又僵在半空。黑暗中,她忽然轻笑出声,带着少女特有的狡黠:“原来小曹哥也会紧张。”她抬起头,月光下,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别担心,我又不会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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