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被引至殿上,面对坐在上位的后小松天蝗和实际掌权的幕府将军足利义持,以及一众惶惶不安的公卿大臣。
他毫无惧色,展开一卷明黄色的诏书,用洪亮而充满威严的汉语,朗声宣读了大明皇帝的讨伐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尔倭国,僻处海隅,本应安守本分,永沐天恩。然尔等蕞尔小邦,竟敢包藏祸心,纵容浪人,侵我藩属朝鲜,杀我百姓,掠我财物,罪一也!”
“收留我朝逆匪建文,助纣为虐,图谋不轨,罪二也!”
“僭越礼制,妄称‘天蝗’,藐视天朝,亵渎至尊,罪三也!”
“三罪并罚,天人共愤!朕今遣天兵百万,战舰千艘,跨海东征,代天行罚,剿灭凶逆,以彰天威!”
“尔等若知天命,即刻缚送伪帝建文及一众战犯至军前,自去帝号,俯首称臣,或可保全宗祀。若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则天兵所至,玉石俱焚,勿谓言之不预也!”
诏书言辞犀利,语气冰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和毁灭的意味。
尤其是直斥其“妄称天蝗”和要求“自去帝号”,更是直接挑战了倭国统治合法性的根基!
殿上的后小松天蝗听完翻译,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几乎要从御座上滑下去,幸好被旁边的侍从扶住。
他一生虽是傀儡,但最起码养尊处优,何曾经历过这等直接的生命威胁?
而实际掌权的足利义持,也是脸色铁青,额头渗出冷汗。
他虽然比天蝗镇定些,但内心同样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他万万没想到,大明竟然真的如此决绝,不仅大军压境,更是发出了如此赤裸裸的毁灭性威胁!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边境冲突了,这是要亡国灭种啊!
“这...这...”足利义持张了张嘴,想说些强硬的话挽回颜面,却发现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现在面临的不仅是外部大军的压力,更是内部的重重危机!
关东的足利满兼(关东公方)一向不听号令,自成一体;
西国的大名们经过对马岛之败,更是离心离德,尤其是大内氏,恐怕正盼着幕府倒台;
京都朝廷里的公卿们除了害怕,根本拿不出任何主意...
他现在能调动多少力量来抵抗明军?恐怕连京都地区的防御都难以周全!
“将军大人!该如何是好啊?”下面的公卿们窃窃私语,恐慌的情绪在殿内蔓延。
大明使者冷眼看着倭国君臣的丑态,冷哼一声:“诏书已宣达,何去何从,尔等好自为之!本使在此会停留三日,等待尔等答复。若三日之内无令人满意之答复,休怪天兵无情!”
说完,使者傲然转身,带着护卫离去,留下满殿面如死灰的倭国君臣。
足利义持瘫坐在席位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知道,倭国数百年来最大的危机,已经降临了。而内部的重重矛盾,使得他几乎无法有效组织起抵抗。
“难道,天照大神真的要抛弃她的子民了吗?”他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
大明讨伐诏书的内容,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从京都流传出去,进一步加剧了倭国的混乱和恐慌。
而没等倭国官方回复,按原计划,休整补给完毕的大明远征舰队,在征倭大将军张辅的一声令下:
庞大的舰队分成数股,沿着倭国西海岸,从北九州的长门、周防,到九州本土的丰前、丰后、筑前、筑后,乃至肥前、肥后,一路南下,对所经过的所有重要港口、沿海城镇、以及任何看起来像是军事设施或繁华区域的目标,进行了无差别的猛烈炮击!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成为了倭国西海岸居民连日来的噩梦。
实心铁球轻易摧毁了木质的房屋、城墙和码头;开花弹在人群中炸开,带来恐怖的伤亡;火箭如同火雨般落下,点燃了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
博多港,这座昔日繁华的国际贸易港,在一天之内就几乎被夷为平地;
平户港,倭寇和走私商人的重要据点,也在猛烈的炮火下化为废墟;
下关海峡,试图出海阻拦的几艘倭国战船,在明军舰队密集的火力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被撕碎、击沉...
明军的战术非常明确:不追求立即登陆占领,而是最大限度地摧毁倭国的沿海经济、防御能力和抵抗意志。
舰队打一阵就换一个地方,让倭人根本无法判断明军的主攻方向,疲于奔命,惶惶不可终日。
炮击带来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西国和九州地区,陷入了空前的震动和恐慌之中。
沿海地区的百姓纷纷拖家带口向内陆逃亡,道路上挤满了难民。
城镇里物价飞涨,秩序濒临崩溃。各种可怕的流言四处传播,说明军是“天罚之军”,要杀光所有倭人。
而在这片恐慌和混乱中,各地守护大名的态度也开始急剧分化,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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