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下家说：“这牌真（气）人”，同时左手边扣下一张牌，就表明要幺鸡，如果要是扣下两张牌，就是要一饼，扣下三张牌，就是要一万；再比如，下家说：“这牌那那都不（挨）呀，”，同时左手边扣下一张牌，就是要四条，扣下两张牌，就是要四饼，扣下三张牌，就是要四万，以此类推。

康五哥站在这里看了一会，就发现了猫腻，有两个人坐在上下家，就是用了令子，不过不是上面的那些令子，而用了二十七个字，每个字就代表一张牌，不用什么扣牌，比康五哥的那个令子还要高级。

康五哥站在那个人的身后有二十分钟，那个人就已经连坐七屉庄了，赢了有十多块钱了，由于这四个人康五哥都不认识，所以，他也就没有点破。

快到中午时，姜军去奶奶家把奶奶接了过来，康五哥知道这是要开席了。

奶奶坐在东屋的炕头上，这时有好几个人过来和奶奶说话唠嗑，奶奶在村子里辈分极大，就连有的三四十岁的人见了奶奶都得见太奶，而叫康五哥为小大叔。

在东北的农村，一般都是贵且坐在炕头上。五姑怕炕头太热，就拿来一个厚实的垫子，让奶奶坐在下面，这样就不怕炕头太热了。

又过了一会，有几个人把炕桌分别摆在东西屋的南北炕上，然后就开始上菜了。

这时候的农村杀年猪，请且只有四个菜，一盘白肉蘸蒜泥，一盆烩菜，一盘血肠，还有一盘凉菜，不过这四个菜都是管吃管添的。

这四个菜当中，康五哥最喜欢的就属这个凉菜。

其实，这个凉菜非常的简单，是用白菜丝和自己家生的绿豆芽胡萝卜丝，有条件的放上一些粉丝，加上盐白糖醋，用农村的那种瓦盆拌的，那个味道太好了，康五哥觉得比上一世用什么黄花加肉沫拌的凉菜好吃多了。

有人要问了，都杀猪了，那些什么排骨、猪头肉、猪耳朵、肥肠什么的不上吗？想什么呢？那些在杀猪的当天是不上的，一是没有时间弄，二是这些东西留着以后来且时能凑菜的。

康五哥夹了一片白肉，蘸点蒜泥，放进嘴里，嗯，真好吃，比上一世的猪肉好吃多了，然后他又加了一片血肠放进嘴里，真滑嫩，还带着葱花的味道，真是美呀，再吃上一口酸甜的凉菜，解解腻，还真像上一世短视频里说的那样，一吃一个不吱声。

康五哥不喜欢吃烩菜，他受不了那个味道，尤其是烩菜里有血肠时，他看着就觉得不舒服，再加上有一次，康五哥和朋友去了一家农家菜馆，他无意当中发现，哪家菜馆把客人吃剩下的烩菜又倒回大锅里接着烩，他就更加不吃烩菜了，到了后来，在他的心里就有了阴影了。

这时，一个妇女提着一个水桶，里面装的是农村最着名的汤“烩碗汤”，这个也是康五哥非常喜欢喝的。

这个烩碗汤，一般杀年猪时不做的，都是在谁家办喜事时有这个汤，不知道五姑家今天怎么也做这个烩碗汤了。

康五哥上一世还特意学过这个烩碗汤的做法，粉条切成一厘米长的段，土豆切成不到一厘米的小方块，胡萝卜也切成小块，都过油炸，把干豆腐切成菱形片，加上木耳丝，用四分之一的烀肉老汤，再加上清水煮，然后加上盐胡椒粉味精，最后用水淀粉勾芡，就这汤，康五哥百喝不厌。

现在这个年代，谁家要是杀猪，客人去吃猪肉，那是真吃呀，有能吃肉的，一个人就能吃一大盘子的白肉，不像上一世，杀猪请客只是比较好的同学朋友，到了年底了，用杀猪的这种方式，把大家聚在一起，要的就是个气氛。

康五哥记得，在上班的时候，一到了年底，就有些好显摆的同事说，今天去那家吃猪肉，明天又去那家吃猪肉的，好像他的亲戚朋友特别多似的。

吃完猪肉，康五哥和奶奶回家去了，刚到家里，就有两个康五哥儿时的同伴来找他玩了，一个叫徐军，一个叫赵山。

康五哥记得小的时候，奶奶家的东面有一个大果树园子，是大队上的，那时还叫大队，后来才改叫村的。

康五哥和赵山徐军经常去大队的果树园子去偷海棠果，就说是大队的海棠果好吃，奶奶家院子里有好几颗海棠果树不吃，非得吃大队的海棠果。

结果让人家看果树园子的给抓住了，真是丢人呐。

“康五哥，你是真牛啊，无论是谁都得叫你一声五哥。”徐军说。

“来，快进屋上炕，暖和暖和。”康五哥对他俩说，“你们学校是几号开学呀？”

徐军和赵山都在余县的三中念书，三中是余县的重点高中，在整个江南江北都非常厉害。

“初八，十六号开学，和高三一起开学，这学校都要疯了。”赵山说，“你们学校什么时候开学？”

“二十八号开学，比你们晚上好多天呢。”康五哥说。

康五哥知道，这二人学习都很好，后来都考上了大学，毕业都分配到了外地了，都发展的很好，赵山后来是正处级，徐军是正科级。

因为都在外地，所以，这儿时的伙伴也就渐渐地失去了联系。

“咱们玩小牌呀？”徐军说。

“我不会呀，我一看那上面的图案就迷糊，”康五哥说，“我教你们一个扑克的新玩法，叫斗地主，怎么样？”

“好啊，我最喜欢新鲜的玩法了，”徐军说。

于是，康五哥化身斗地主教练，经过半个小时，二人就学会斗地主的玩法，都是学霸级别的，智商放在那呢。

扑克无论是什么玩法，都有一个共同的技巧，就是记住已经出来的牌，这样就能计算其他人都有可能还剩下什么牌。

这二人的记性是真的好啊，不愧是学理科的，对数字非常敏感，玩了一下午，别看康五哥是师傅，可是在这二人的面前还真的没有占多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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