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清晨寒气刺骨。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小区的楼下。
车窗玻璃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车内,陈汉指间夹着一根燃了半截的香烟。
片刻后,车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赵虎骑着一辆载满大包小包的电动车,在寒风中冻得脸颊通红,他停在车边,哈着白气,有些局促地开口:“老板,不好意思,久等了。”
陈汉降下车窗,散去青烟,淡淡地摆了摆手:“不碍事,有什么急的?
机票是九点多的,这次去米国一待就是好几个月,不差这点时间。”
“嘿嘿,我这不是怕耽误事儿嘛。”赵虎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老板,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说着,他已经麻利地将行李安置好,坐进了驾驶位,搓着冻僵的双手感慨道,“这个月可真冷。”
陈汉“嗯”了一声,目光掠过窗外瑟瑟发抖的枯枝,京城的冬天确实冷得凛冽。
他从身旁的皮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一放在了副驾上。
赵虎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他打开文件,看清“房屋所有权证”几个大字和下面自己熟悉无比的地址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行了,自家兄弟,别搞那些虚的。”陈汉的语气依旧平淡,“有我一口肉吃,就少不了你的骨头汤。出发吧,别误了飞机。”
赵虎沉默了良久,最后重重地吸了口气,将那份文件小心地收好。
没有再多说一个谢字,只是转过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汽车发动,平稳地汇入车流,一路向着燕京国际机场疾驰而去。
走进宽敞明亮的机场大厅,赵虎好奇地四处张望:“老板,怎么这些广告牌上宣传的都是别的电影,一部你的都没有啊?”
陈汉被他问得有些好笑,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我的电影都在国外拍,龙国这边一部还没上映,人家宣传我干嘛?”
两人说笑着,很快便通过了安检。
在头等舱舒适的座位上坐定,陈汉戴上眼罩前,看了一眼身旁正襟危坐、眼神中还带着兴奋的赵虎,有这个可靠的伙计跟着,心里确实安稳不少。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隔绝了外界的光线与嘈杂,沉入休息。
经过近乎一天两夜的漫长飞行,飞机终于平稳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
一走出通道,一股暖意扑面而来。赵虎忍不住感叹:“老板,这儿跟燕京简直是两个极端,天气太暖和了!”说着,他便迫不及待地脱下了身上的外套。
长廊的尽头,一个高大的白人男子正举着写有“Chen”的牌子,正是杰瑞。
“嘿,我的大导演,你可算来了!”杰瑞给了陈汉一个热情的熊抱。
陈汉笑着拍了拍他的背,随即为两人介绍:“杰瑞,这是我的兄弟,赵虎。
赵虎,这是杰瑞,我的制片人伙伴。”
上了车,杰瑞一边熟练地驾驶,一边汇报工作:“陈,《星际穿越》的后期进展顺利,汉斯·季默那边已经拿出了配乐初稿。
现在主要就是剪辑和一些特效细节需要你来最终把关。”
“知道了,明天我过去一趟工作室。今天太累了,先休息。”陈汉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窗外。
赵虎正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四处打量着街景和行人。陈汉不由调侃道:“你又不是没见过老外,这么稀奇?”
赵虎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以前在队里倒是交过手,还真没正经聊过天。”
陈汉从这句简单的话里听出了金戈铁马的过往,但他没有追问。
部队的纪律他懂,这是属于赵虎的隐私和荣耀。
他只是转头对杰瑞说道:“杰瑞,麻烦你帮赵虎办一下这边的驾照和持枪证。”
“没问题,小事一桩。”杰瑞满口答应。
汽车最终停在了那栋熟悉的公寓楼下。
走进公寓,看着厨房里已经开始忙碌着整理食材的赵虎,陈汉却有些犯愁。
公寓总共就三个房间,一个是刘晓丽住的,一个是刘艺菲的,再就是自己的房间。
总不能让一个大男人去住她们俩的房间。
看来,是时候换个大点的房子了。
他暂时打消了念头,让赵虎先在附近的酒店住下。
自己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一边看着经典的《老友记》,一边拿出手机给远在龙国的女友发去短信。
“茜茜,已抵达洛杉矶,勿念。”
几乎是秒回。
“哥哥,我在剧组拍戏呢,你要记得想我哦o( ̄▽ ̄)ブ。”
看着消息,陈汉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这时,杰瑞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三个男人就着一些简单的速食,算是接风洗尘。
饭后,杰瑞便带着赵虎去办理证件了。
第二天,陈汉驾驶着那辆凯迪拉克,前往华纳的后期工作室。
一推开门,一股熟悉的、由浓郁咖啡味和呛人烟味混合而成的气息扑面而来。
工作室里,所有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紧张地忙碌着,键盘的敲击声、低声的讨论声和机器的嗡鸣声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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