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店二楼的包厢里，油烟顺着铁皮烟囱嘶嘶作响。苏小小递来的扎酒杯沿结着冰霜，陈云却盯着墙上那幅《清明上河图》仿作出神——画中虹桥下的货船吃水线，竟与潘家园暗渠的走私船如出一辙。

陈同学尝尝这个！穿卫衣的圆脸女生将烤羊排推过来，油滴在桌布上洇出藏地图案。阿龙突然用军刺挑开烤肉架，炭火里竟埋着半截青铜箭镞，断口处的绿锈与故宫藏品库的西周兵器完全一致。

楼下突然传来碗碟碎裂声。秦岚掀帘而入时，旗袍下摆沾着血点：对不住各位，后厨刚跑了只獐子。她递烟的手却在微颤，埃及烟盒内侧用口红写着工作组已驻院。

陈云借口透气走到廊檐，积雪的反光映出对面许氏古玩店二楼的剪影。许宇辉正疯狂撕扯窗帘，黄国权跪地磕头的影子投在窗纸上，像出皮影戏。

许家书房里，嘉靖青花瓷瓶碎在波斯地毯上。许达握着电话听筒的手青筋暴起，筒口滴落的茶水在《文物鉴定手册》上晕开二字。

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青铜器库房...听筒里的忙音与窗外警笛声重叠。许宇辉突然抢过手机砸向多宝阁，一尊商周饕餮纹鼎滚落，鼎腹露出微型定位器——红点正定位在东京国立博物馆。

从曾国墓到马王堆...许宇辉癫狂地踢翻茶几，散落的照片上可见三星堆金杖与埃及法老权杖的对比图，英国人要的是青铜神树，美国人看中鎏金铜棺，日本人连兵马俑的箭矢都要！

黄国权突然抽搐着扯开衬衫，心口纹着双头蛇缠鼎的刺青：港岛那批战国编钟...现在大英博物馆打着保护性收藏的旗号展览！

窗外探照灯骤亮。许达瘫倒在太师椅上，手中乾隆御题玉璧坠地碎裂，露出内芯的芯片——正是三年前故宫失窃的九州鼎定位器。

凌晨四时，烤肉店后巷的积雪被染成淡红。秦岚用铜刷擦洗着烤架，突然挑出片带铭文的甲骨：这是殷墟YH127坑的卜辞，去年就说被台湾学者借展了...

陈云推开储藏室铁门，苗巴布正在清点木箱。箱内西汉金缕玉衣的玉片，竟用钓鱼线重新串连；唐代鎏金银壶的底款，被酸蚀改成大明宣德年制。

工作组带着质子仪来的。阿龙抹去军刺上的羊油，刀身映出对面楼顶的狙击镜反光，听说故宫库房少了137件青铜器，X光扫描显示...都在许家地下室。

破晓时分，许宅书房传出瓷器碎裂声。保姆推开房门时，见许达倒在《两周金文辞大系》散页中，吐血染红了司母戊鼎拓片。窗外雪地上，几行军靴印正通向枯井——井盖下藏着通往日本领事馆的密道。

四、暗流终现

故宫角楼响起晨钟时，陈云在烤肉店后院升起炭火。烤网上的羊肉渐渐焦糊，油脂滴入火堆凝成诡异图案——正是李家黑卡上缺失的星图方位。

秦岚突然用火钳夹出块焦黑的骨片：这是许家上周收的，碳十四检测显示...来自去年被盗的殷墟花园庄东地。

苏小小慌乱中碰翻调料罐，孜然粒在雪地拼出的西夏文。陈云抬头望向景山方向，万春亭尖顶正对处，有辆黑色轿车缓缓沉入结冰的筒子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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