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得令人窒息。
江涛那张肥腻的脸上,此刻挂着一种混合着残忍和兴奋的狞笑。他带来的三名审讯员,也都是心狠手辣、惯用私刑的老手,此刻正熟练地准备着“贴加官”所需的工具——一叠裁剪整齐、质地特殊的桑皮纸,以及一大碗清水。
陈云依旧“沉睡”在地,鼾声均匀,仿佛对即将到来的酷刑毫无察觉。
“小子,装睡?”江涛走到陈云身边,用他那肥厚的皮鞋尖踢了踢陈云的小腿,声音油腻而阴冷,“等会儿老子就让你好好‘睡’个够!给他架起来!”
两名审讯员立刻上前,粗暴地将陈云从地上拖起,按坐在那张冰冷的金属束缚椅上。另一人则迅速将他的手脚再次铐紧。
陈云似乎被这番动静“惊醒”了,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迷茫和……不易察觉的冰冷。
“你们……又想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真的刚睡醒。
“干什么?”江涛嘿嘿一笑,拿起一张桑皮纸,在陈云面前晃了晃,“给你‘加官进爵’啊!小子,识相点,现在老老实实交代纳兰景少爷的事,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不然……嘿嘿,这‘贴加官’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陈云的目光扫过那叠桑皮纸和那碗清水,瞳孔深处闪过一丝了然和……极度危险的寒芒。他认得这种刑罚,巫医经卷的杂篇中有过记载,一种极其阴毒、杀人于无形的酷刑!
“我没什么可交代的。”陈云垂下眼睑,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疲惫,“你们这是滥用私刑,是犯法的。”
“法?”江涛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在这里,老子就是法!童局说了,只要结果,不问过程!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他不再废话,对旁边拿着桑皮纸的审讯员使了个眼色。
那名审讯员立刻上前,脸上带着残忍的兴奋,将第一张桑皮纸猛地盖在陈云的脸上!
纸张覆盖口鼻的瞬间,一种轻微的窒息感传来。
紧接着,另一名审讯员含起一大口清水,对准陈云的脸庞!
噗——
一股冰凉的水雾狠狠喷在桑皮纸上!
纸张遇水瞬间湿润,紧紧贴合在陈云的脸上,严丝合缝地覆盖了他的口鼻!呼吸骤然受阻!
陈云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嗬嗬”声,仿佛溺水之人开始本能地挣扎,被铐住的手脚微微抽搐。这是正常人最直接的反应。
江涛和三名审讯员脸上露出了满意的残忍笑容。他们就喜欢看这种猎物垂死挣扎的样子。
“第二张!”江涛冷笑着下令。
第二张桑皮纸迅速覆盖上去!
噗——
又一口清水喷上!
纸张叠加,湿润后更加厚重,窒息感瞬间倍增!陈云的挣扎明显剧烈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挺动,试图挣脱束缚,喉咙里的声音变得更加痛苦和急促。他的脸色开始微微发红。
“第三张!”江涛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
第三层纸盖上!
噗——
水雾再喷!
三层湿透的桑皮纸紧紧糊在脸上,几乎完全隔绝了空气!陈云的挣扎变得疯狂而无力,身体剧烈地撞击着金属椅背,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他的脸色由红转青,眼珠似乎都在向上翻白!
“第四张!快!”江涛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第四张纸重重压下!
噗——
最后一口清水!
四层湿透的桑皮纸,如同一个厚重的、正在不断收缩的泥土面具,死死地封住了陈云的口鼻!他的挣扎骤然减弱,身体开始间歇性地、无意识地抽搐,仿佛已经进入了濒死状态!脸色变得一片骇人的青紫!
一名审讯员凑近仔细看了看,对江涛点了点头,示意差不多了。通常用到第四张,意志再坚定的人也基本昏迷甚至死亡了。
江涛志得意满地拍了拍手,狞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把他脸上的‘官帽’揭下来!看看咱们这位‘加官’的大老爷,还硬不硬气!”
一名审讯员上前,伸出手,准备去揭开那叠已经半干、紧紧吸附在陈云脸上的桑皮纸。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纸张的边缘时——
异变陡生!
陈云那原本剧烈抽搐后似乎已经彻底瘫软的身体,猛地一震!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奇特韵律的……吸气声,竟然穿透了四层湿透的桑皮纸,清晰地传了出来!
嘶——
声音很轻,却如同毒蛇的嘶鸣,瞬间让江涛和三名审讯员脸上的笑容僵住!他们的动作全部定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怎么可能?!四层贴加官!他怎么可能还能吸气?!
下一秒!
更让他们魂飞魄散的事情发生了!
陈云脸上那四层原本紧紧贴合、甚至边缘已经开始发干翘起的桑皮纸,其中央对应口鼻的位置,竟然毫无征兆地……微微鼓胀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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