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怡医院,内科病房。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窗外海风带来的咸湿气息,形成一种独特的、略带压抑的医院氛围。六楼39号病床前,陈云轻轻搭上了曾父伸出的右手腕。
指尖触及皮肤的刹那,陈云丹田深处,《秘藏心鉴》的鱼形真炁便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无声无息地顺着手腕的“寸关尺”三脉,悄然探入曾父体内。
脉象平稳,甚至可以说……过于平稳!
如同一条波澜不惊的河流,缓慢而有力地流淌着。气血充盈,脏腑功能运转正常,没有丝毫虚弱、紊乱或阻滞的迹象!这脉象,完全不像一个卧病在床两个月的病人,倒像是一个常年习武、身体强健的壮年男子!
陈云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这脉象……太正常了!正常得……诡异!
他闭上眼,心神沉入真炁感知之中。真炁如同最细微的溪流,在曾父的经络血脉中穿行,探查着每一寸角落。
肝经温热,心脉有力,脾土敦厚,肺气清扬,肾水充盈……五脏六腑,皆无异常!
骨骼坚实,肌肉饱满,没有丝毫萎缩或病变的征兆!
血液奔流,带着蓬勃的生命力,没有丝毫毒素或异物的淤积!
一切……都正常得令人心头发毛!
“小陈,怎么样?”曾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自嘲,“是不是查不出什么?我这病啊,连那些洋大夫用最贵的机器都查不出毛病,就是……动不了。”
陈云没有回答,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真炁的感知中。既然脏腑、气血、经络皆无异常,那问题……必然出在更深层的地方!或者说……不是身体本身的问题!
他的真炁如同最耐心的猎人,开始向更细微、更难以察觉的层面渗透——神经传导、肌肉纤维的活性、乃至……精神意志的波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病房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和窗外隐约的海浪声。曾倩倩紧张地站在一旁,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清澈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陈云,充满了期待和忐忑。曾父则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对结果并不抱太大希望。
突然!
就在陈云的真炁如同蛛网般覆盖住曾父全身,探查到其脊柱中枢神经与四肢末梢神经连接的关键节点时!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刺骨阴寒、如同万年玄冰般的气息,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猛地从曾父的尾椎骨深处爆发出来!
这股阴寒之气极其隐晦!它并非实体,更像是一种无形的能量!它如同跗骨之蛆,牢牢缠绕、冻结着曾父脊柱神经通往四肢的关键节点!尤其是双腿的神经通路,几乎被这股阴寒之气完全冰封!它并未破坏神经本身,却如同给神经套上了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冰壳,彻底阻断了大脑发出的运动指令向下传递!同时也阻断了四肢的感觉信号向上反馈!
这……就是曾父无法动弹的根源!
一种……针对神经传导的、极其阴毒的“冻结”!
更让陈云心惊的是,这股阴寒之气并非死物!它仿佛拥有某种微弱的、如同活物般的吞噬特性!它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汲取着曾父体内旺盛的气血和生命力,如同寄生虫般维持着自身的存在!若非曾父本身身体底子极好,气血异常旺盛,恐怕早就被这股阴寒之气吸干了精气神,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阴寒之毒!”陈云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他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凝重!
“阴寒之毒?!”曾倩倩失声惊呼,脸色瞬间煞白,“陈大哥!我爸……我爸是中毒了?!”
曾父也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茫然:“中毒?小陈……这……这怎么可能?我平时饮食都很注意……”
陈云没有立刻回答。他收回搭脉的手,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着曾父的尾椎部位,仿佛能穿透皮肉,看到那潜伏的阴寒之源。他沉声问道:“曾叔,您发病之前,是不是接触过什么……特别阴冷的东西?或者……去过什么……阴气极重的地方?”
曾父皱紧眉头,努力回忆着:“特别阴冷的东西?阴气重的地方?没有啊……我发病前一直很正常,就在别墅区上班,巡逻、站岗……接触的都是些日常的东西……对了!”
他猛地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发病前大概一个星期……那个女房东……就是送我们画的那个……她让我帮忙,把她家地下室储藏室里几幅很大的油画搬到院子里晒晒太阳,说放久了有霉味……那些画……摸上去是有点凉飕飕的……但当时也没在意……”
油画!
又是那些油画!
陈云心头剧震!果然!问题就出在那些画上!那股阴寒之毒的气息,与他在那些油画深处感知到的、被诅咒掩盖的阴冷邪气……如出一辙!
“那些画……现在在哪?”陈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迫。
“在我家!都在我家!”曾倩倩连忙说道,“陈大哥,你是说……我爸的病……是因为那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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