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记二楼,字画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柔和的射灯下,那幅描绘着北国雪岭寒林的古老画卷在柜台上徐徐展开,苍茫雄浑的气息扑面而来。陈云的手指在冰冷的玻璃柜台上无意识地收紧,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一千港币?这幅极可能是北宋范宽真迹的无价之宝,竟被标价一千港币?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强压下心头的狂澜,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故意皱起眉头,手指在那幅雪景图上点了点:“一千?美女,这画……连个款都没有,灰扑扑的,看着就不像什么名家手笔。一千块……有点贵了吧?”他语气带着一丝挑剔,“你看这纸张,都发黄发脆了,边角还有磨损……”
女导购员脸上的职业笑容淡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先生,这可是老东西,年头摆在这儿呢。您要是嫌贵,那边还有更便宜的……”她指了指角落里一堆捆在一起的卷轴,“那些三百一幅,随便挑。”
陈云心中冷笑,目光却依旧落在那幅雪岭图上,仿佛在艰难地权衡利弊。他故意拿起旁边一幅装裱精美、署名清晰(但明显是清末仿品)的花鸟小品,问道:“这幅呢?多少钱?”
“这幅是清晚期的,名家仿作,要五千。”女导购员立刻热情了几分。
“五千?太贵了……”陈云摇摇头,放下那幅仿品,目光又“恋恋不舍”地回到雪岭图上,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就当买个老物件挂家里充充门面吧。一千就一千,我要了!”
他掏出十张千元港币,放在柜台上,动作带着一丝“肉痛”的迟疑。
女导购员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麻利地收钱,开票,然后动作熟练地将画卷重新卷好,用一根红绳系紧,递给陈云:“先生,收好您的画。”
画卷入手,带着纸张特有的微凉和沉甸甸的历史感。陈云心中一块巨石落地,正要将画小心地装入随身携带的防潮画筒——
砰!哗啦——!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是玻璃橱窗被暴力砸碎的刺耳碎裂声!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瞬间打破了店铺的宁静!
“怎么回事?!”女导购员吓得花容失色,惊叫出声!
陈云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极其熟悉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冰冷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刺穿二楼的空间,狠狠扎在他的背心!
上帝之矛!
他们竟然追到了这里!而且……如此肆无忌惮!
“趴下!”陈云厉喝一声,身体如同猎豹般猛地向侧面扑倒!同时一把将吓傻的女导购员狠狠拽倒在地!
哒哒哒哒——!
几乎在两人倒地的瞬间!
一连串密集如暴雨般的子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死神的镰刀,狠狠扫过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噗噗噗噗!
子弹狠狠嵌入厚重的红木博古架!木屑纷飞!架子上摆放的几件精美瓷器瞬间被子弹撕成碎片!价值不菲的瓷片如同烟花般炸开!
霰弹枪! 而且是威力巨大的军用霰弹枪!这种武器在近距离的杀伤力和压制力堪称恐怖!
“啊——!”女导购员蜷缩在柜台后面,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浑身抖如筛糠。
陈云眼神冰冷如刀!他飞快地扫视四周!楼梯口方向传来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个!听声音,至少有三人!而且装备精良!
不能硬拼!对方火力太猛!而且这里是封闭空间,一旦被堵住,必死无疑!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二楼角落——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通往后面库房的小门!那是唯一的生路!
“走!”陈云低吼一声,一把抓起地上的画筒和背包,另一只手猛地将瘫软的女导购员拽起,几乎是拖着她,朝着库房小门的方向亡命狂奔!
砰!砰!
又是两声震耳欲聋的霰弹枪响!无数钢珠如同死亡的蜂群,狠狠轰在两人身后的墙壁和柜台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弹孔!
陈云将女导购员狠狠推进库房小门,自己也闪身而入!反手“砰”地一声将厚重的木门关上,并迅速拉上了门后的插销!
咚!咚!咚!
沉重的撞击声立刻在门外响起!杀手在疯狂踹门!木门剧烈震颤,插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库房内光线昏暗,堆满了各种未处理的旧家具、木料和包装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木屑和灰尘味。
“报警!快报警!”陈云对着惊魂未定的女导购员低吼,同时飞快地扫视着库房环境。这里没有后门!只有高处一扇装着铁栅栏的换气窗!是死路!
女导购员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按不准号码。
轰!
一声更加恐怖的巨响!
库房厚重的木门猛地向内炸开!木屑横飞!半扇门板被直接轰飞!硝烟弥漫中,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骷髅面罩、身材魁梧如同铁塔般的壮汉,端着一支枪管还在冒烟的雷明顿M870霰弹枪,如同地狱魔神般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还有两个同样装束、手持MP5冲锋枪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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