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幻影如同沉默的黑色巨兽,在香江璀璨的夜色中平稳穿行。车窗隔绝了维多利亚港的喧嚣,车内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凝重。陈镇东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乌木手杖顶端的红宝石,眉头微蹙,仿佛在消化着今晚拍卖会上那尊“汉壶式大铺首尊”带来的震撼与陈云关于“龙鳞”匕首的惊天之秘。
陈云则端坐一旁,目光沉静地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光影。他的手指,隔着那不起眼的旧木盒,轻轻拂过冰冷的盒面,仿佛能感受到里面那柄名为“龙鳞”的匕首所蕴含的磅礴力量与沉重诅咒。曹丕秘藏、山河社稷图、巫山深处的关联……这些信息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反复炸响。
“阿勇,”陈镇东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深沉的思虑,“那把匕首……还有你说的曹丕秘藏……兹事体大。我需要时间消化,也需要……绝对保密。”
陈云收回目光,郑重地点点头:“伯公放心,我知道轻重。这件事,除了您,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嗯。”陈镇东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心思缜密,远超同龄人。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凝重,“今晚那尊西周大鼎的事,你做得对。不点破,是明智之举。”
陈云回想起那只被精心修复、却难逃他法眼的残鼎,以及刀疤脸那强作镇定下的冷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刀疤脸背后的人,能量不小。能搞到这种级别的出土重器,还能请动‘鬼手刘’级别的高手做旧修复……不是一般的文物贩子。”
“哼,”陈镇东冷哼一声,浑浊的眼中掠过一丝寒芒,“香江这潭水,底下藏着不少见不得光的泥鳅。刀疤脸不过是个马前卒。他背后那个一直坐在角落、气息阴冷的家伙,才是正主。溥杰的手……伸得够长!”
提到“溥杰”这个名字,车内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分。这个如同跗骨之蛆的名字,从京都到苗疆,再到香江,始终如影随形。
“伯公,”陈云沉吟片刻,问道,“您对那个阴郁男子……有了解吗?”
陈镇东缓缓摇头:“面生。气息很怪,像是……练过邪门功夫的。溥杰身边,总有些见不得光的魑魅魍魉。不过……”他眼中精光一闪,“只要他还在香江,就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明天,我会让人去查。”
陈云点点头,不再多言。他知道陈镇东在香江乃至东南亚的能量,追查一个露过面的人,并非难事。
车子驶入浅水湾别墅区,最终停在那栋欧式风格的豪宅前。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口,恭敬地拉开车门。
“早点休息。”陈镇东拍了拍陈云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长辈的关切,“明天下午,陪我去见个人。”
“是,伯公。”陈云应道。
回到陈大雷为他安排的客房,陈云并未立刻休息。他反锁房门,拉上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装着“龙鳞”匕首的木盒放在书桌上。
他没有立刻打开盒子。而是盘膝坐在床上,五心朝天,运转《秘藏心鉴》心法。丹田深处,冰蓝色的鱼形真炁缓缓流转,如同深海中的游鱼,洗涤着心神,驱散着连日来的疲惫和那柄匕首带来的无形压力。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陈云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唤醒。他精神饱满,昨夜消耗的心神已然恢复。简单洗漱后,他来到餐厅。陈镇东和陈大雷已经在用餐。
“阿勇,睡得还好?”陈镇东放下手中的牛奶杯,问道。
“很好,伯公。”陈云拉开椅子坐下。
“嗯,”陈镇东点点头,“上午没什么事,让大雷带你出去转转,熟悉下香江。下午两点,准时回来。”
“好的,伯公。”陈云应道。
用过早餐,陈大雷兴致勃勃地拉着陈云出门。他开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带着陈云穿梭在香江繁华的街道,介绍着这座国际都市的方方面面。从维多利亚港的壮阔,到中环的摩天大楼丛林,再到旺角市井的烟火气……陈云前世对此早已熟悉,但此刻作为“初来乍到”的侄孙,他依旧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好奇和惊叹。
临近中午,陈云的手机响了。是赵福来。
“喂,赵老。”
“小陈大师!没打扰你吧?”赵福来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我和老张在荷里活道这边呢!这边好东西不少,快过来一起逛逛?顺便吃个午饭!”
陈云看了一眼时间,离下午两点还有三个多小时,便爽快答应:“好,赵老,把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陈云对陈大雷道:“大雷叔,赵福来赵老约我去荷里活道逛逛,您看……”
陈大雷哈哈一笑:“去吧去吧!荷里活道可是古玩爱好者的天堂!不过阿勇,眼睛放亮点,那里鱼龙混杂,假货比真货多!遇到拿不准的,别急着下手!”
“明白,谢谢大雷叔提醒。”陈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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