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衬衫男人脸色瞬间变了,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指着李铁嘴:“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李铁嘴耸耸肩,一脸无辜:“算不准不要钱嘛。您要是不信,当我放屁。不过……”他目光扫过男人手腕上那块金光闪闪的劳力士,“您这表……看着挺新,但表带内侧……好像刻着别人的名字缩写?”
花衬衫男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缩回手,用袖子盖住手表,眼神慌乱地左右看了看,丢下一句“神经病!”,便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跑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看向李铁嘴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敬畏。
陈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年轻人……眼力毒辣!那花衬衫男人,气息浮躁,眼神飘忽,身上带着一股子洗不掉的市侩和戾气,手腕上的劳力士虽然闪亮,但表带磨损痕迹与表壳新旧程度不符,显然是来路不正的赃物!李铁嘴仅凭面相和细微观察,就能点破其财路不正,甚至看出表带刻字(陈云离得近,也隐约看到了表带内侧的刻痕),这份眼力和胆识,绝非寻常江湖术士可比!
他心中一动,缓步走上前去。
李铁嘴正低头整理着被风吹乱的黄裱纸,似乎对周围的议论毫不在意。感觉到有人走近,他抬起头,清澈的目光落在陈云脸上。
四目相对。
刹那间!
陈云丹田深处,《秘藏心鉴》的真炁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骤然掀起滔天巨浪!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洪钟大吕般浑厚、又如同山岳般沉凝的意念波动,毫无征兆地从李铁嘴身上弥漫开来!那波动并非针对陈云,更像是一种自然散发的气场,带着一种洞悉天机、却又返璞归真的玄奥气息!
嗡!
陈云只觉得识海一震!《秘藏心鉴》的真炁自发流转加速,在体表形成一层微弱的冰蓝色光晕,抵御着那股无形威压的冲击!他心中骇然!这年轻人……绝非凡俗!其精神修为之深厚,竟能引动他体内真炁自发护主!
李铁嘴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他上下打量了陈云一眼,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这位兄弟,”李铁嘴主动开口,声音依旧爽朗,却少了几分刚才的随意,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郑重,“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聚山川之秀,目藏日月之精,是个有大福缘的人啊!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如电,仿佛能穿透陈云的表象,“你印堂之间,隐有青黑之气缠绕,如丝如缕,凝而不散。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最近……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东西?或者……碰了什么不该碰的物件?”
陈云心头剧震!印堂青黑?不该惹的东西?不该碰的物件?他瞬间想到了地下室保险柜里那枚散发着阴煞气息的“阴阳鱼符”,想到了那座被铅盒封死的陨金夔龙鼎,更想到了昨夜那面金银平脱铜镜中那双燃烧着暗红火焰的魔眼!
这李铁嘴……竟能一眼看出他沾染的阴煞之气?!
“先生好眼力。”陈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不动声色,声音平静无波,“不知先生可否指教一二?”
李铁嘴哈哈一笑,拿起毛笔,在黄裱纸上刷刷写下两个字——“鱼”、“渊”。
他将纸推到陈云面前,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兄弟你看。‘鱼’入‘渊’,看似逍遥自在,实则暗藏凶险。深渊之下,潜龙在渊,亦有恶蛟潜伏。你身上沾染的那丝阴煞,冰冷怨毒,带着一股子……亘古洪荒的凶戾之气!绝非寻常阴魂鬼物可比!倒像是……某种被镇封了无数岁月、即将破封而出的……大凶之物残留的气息!”
他顿了顿,手指在“渊”字上重重一点:“你走的这条路,注定与深渊相伴。福祸相依,生死难料。我能给你的忠告只有八个字——”
李铁嘴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肃穆,如同来自九天之上的箴言:
“鱼跃于渊,过刚易折!”
“潜龙勿用,见龙在田!”
话音落,他不再看陈云,低头收拾起地上的笔墨纸砚,动作麻利,仿佛刚才那番石破天惊的话语只是随口闲聊。
陈云站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李铁嘴的话,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鱼跃于渊,过刚易折”——这分明暗指他修炼的《秘藏心鉴》鱼形身法和心法!“潜龙勿用,见龙在田”——这更是在提醒他韬光养晦,锋芒内敛!
这年轻人……不仅看出了他沾染的阴煞,更似乎……洞悉了他修炼的功法?!
他究竟是谁?!
陈云猛地抬头,却发现那李铁嘴已经卷好草席,夹着白布包袱,如同融入晨雾般,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之中,只留下那个写着“铁口直断”的白布卷轴,在晨风中微微晃动。
“鱼跃于渊……潜龙勿用……”陈云低声重复着这八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枚冰冷的“阴阳鱼符”,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悄然蔓延。
这看似平静的晨光里,似乎隐藏着比他想象中更深的……暗流与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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