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竞价已经攀升到七万八千元,叫价的人明显少了。
“八万!”一个声音响起。
短暂的沉默。
“八万一次!八万两次!”疤哥开始倒数。
“八万三!”陈云突然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声音清晰而平静。
文娜惊讶地看向他,不是说是后配的吗?怎么还出价?
疤哥也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笑容:“好!这位小兄弟出价八万三!还有没有更高的?”
无人应声。
“八万三一次!八万三两次!八万三……三次!成交!”槌子落下!
陈云在众人或诧异、或不解、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平静地起身,走向拍卖台交割区。他付了八万三千元现金(其中五千是之前拍陶罐和铜灯的钱),接过那只沉甸甸、散发着金属冷光的提梁壶。
回到座位,文娜忍不住低声问道:“弟弟,你不是说……”
陈云将提梁壶放在脚边,手指看似随意地拂过壶身肩腹部那三道凸起的弦纹,指尖凝聚一丝极其微弱的真炁,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弦纹的凹槽处轻轻划过。
“文姐,”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这壶身……可不简单。”
他手指停在弦纹凹槽深处一个极其隐蔽的点上:“你看这里。”
文娜凑近细看,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凹槽深处,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颜色略深的……刻痕?像是一个极其古拙的符号?
“这是一个……‘工’字标记。”陈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洞穿历史的冰冷,“汉代少府‘考工室’的标记。考工室是汉代专门为皇室和诸侯王铸造青铜礼器、兵器的顶级官署。这只壶……是汉代诸侯王级别的礼器!”
文娜倒吸一口凉气!诸侯王级别的礼器!这价值……远超她的想象!
“更重要的是,”陈云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这种级别的礼器,通常都是成组铸造,用于祭祀或陪葬。壶、鼎、簋、盘……往往成套出现。这只提梁壶出现在这里……意味着它所属的那座大墓……很可能已经被盗掘一空!而且,盗墓者手段极其高明,不仅取走了器物,还能将这种带活动部件的提梁壶近乎完整地带出来……甚至,他们可能连配套的其他重器,也一并弄了出来!”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寒意:“文姐,还记得刚才那只龟座凤形灯吗?”
文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那盏灯……和这壶……”
“很可能出自同一座墓!”陈云斩钉截铁,“龟座凤形灯,同样是汉代高等级墓葬才可能出现的器物!造型如此奇特精美,绝非普通富户能用!这座墓……规格极高!墓主人身份,至少是列侯,甚至可能是……王!”
他拿起脚边那只其貌不扬的黑陶罐和造型奇特的龟座凤形灯:“加上这两件……线索已经足够多了。这只提梁壶的出现,不是结束,而是……指向一个更庞大、更惊人的盗墓案的开端!”
文娜被陈云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震得说不出话来。她看着陈云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眸,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看似年轻的“弟弟”,其心思之缜密、眼光之毒辣、对古物背后隐秘的洞察力,远超她的想象!
船舱内的拍卖还在继续,喧嚣依旧。但陈云的心思,早已不在那些流于表面的竞价上。他摩挲着提梁壶冰凉的壶身,感受着那“考工室”标记传来的、跨越两千年的冰冷触感,脑海中飞速勾勒着那座被盗掘的汉代王侯大墓的轮廓,以及……那条隐藏在黑暗中的、能量惊人的盗墓销赃链条!
这艘飘荡在黑暗江面上的黑市拍卖船,此刻在他眼中,已然成为了一张巨大而隐秘的蛛网上的一个节点。而这只提梁壶,就是扯动这张网的……第一根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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