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终于刺破云层，洒落在寂静的山坳。那对沉默的黑色石阙依旧矗立，但曾经弥漫的死气已然消散。后山被削平，阴风断绝。地面上，由无数水晶石构筑的巨大阵图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如同给这片曾经的死域披上了一件神圣的外衣。

回填的工程继续进行，机械的轰鸣声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陈云拒绝了立刻返回的提议，坚持要等到水晶阵彻底稳定、阴煞之气被完全中和后再离开。

三天后。

最后一方冻土被夯实，覆盖在石阙之上。曾经狰狞的墓门入口，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水晶阵图在阳光下静静运转，无声地净化着这片土地残留的阴秽。

营地开始有序撤离。陈云站在曾经俯瞰石阙的山脊上，最后看了一眼那片被阳光和水晶光辉笼罩的山坳。他手中，紧握着那把“鱼肠”刻刀。刀身依旧冰冷，但刃口处那线雪亮寒芒，似乎比之前更加内敛，也更加……深沉。

“陈大师，”叶灵芳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惯常的疏离，“邱老让我转告您，这次任务报告，您的名字会放在首位。另外……”她顿了顿，递过来一个密封的金属文件盒，“这是基地的一点心意，邱老说……您或许用得上。”

陈云接过盒子，入手沉甸甸的。他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点了点头。

装甲车驶离山坳，将那片被水晶封印的五阴绝地远远抛在身后。陈云靠在颠簸的车厢壁上，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刀柄。

鱼潜渊，鱼跃波，鱼戏莲……

活法？死法？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深处，一片冰封的寒潭之下，有锐利的锋芒，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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