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陈建武浓眉一挑,粗糙的手指点了点陈云身上的衣服和背包,“你小子卖废铁能穿上这牌子?!骗鬼呢?!说老实话!是不是跟人倒腾什么走私货了?!东河市这两天可……”他猛地压低声音,眼中全是忧虑。
陈云看着三叔那关切得几乎要喷火的眼神,知道瞒不过。他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眼神坦荡平静:
“三叔,我去省城,做了两笔生意。”他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第一笔:在东河市旧货市场收了一批钱币——就是古玩旧钱。拿到省城,‘卖’给了几位懂行的前辈。”
“卖了多少?”陈建武下意识追问,手指在膝盖上敲击着。
“卖了一千多万。”
咔嚓!
陈建武手里拿着的那个搪瓷茶缸盖子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滚烫的茶水溅在他裤腿上,他却浑然不觉!黝黑的脸瞬间褪去血色,瞳孔急剧收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被巨锤砸中了胸口!
“多……多少?!!!”
“一千多万,三叔。”陈云重复道,神情毫无炫耀,只有陈述事实的平静。
“不可能!!!”陈建武猛地站起来,巨大的动作带翻了身后的椅子!哗啦倒地!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甚至一丝荒谬的愤怒!“小子!骗人也找点靠谱的!铜钱?当废铜烂铁卖!一块钱一斤顶天了!还一千多万?你当金子做的?!别被人骗了钱还让人当傻子耍!”
他的吼声穿透薄薄的铁皮门,外面嘈杂的机器轰鸣似乎都安静了一瞬。几个正在场边休息抽烟的工人朝这边探头探脑。
陈云没反驳,也没着急。他只是打开脚边那个鼓囊的背包拉链,从最里面的夹层里,缓缓掏出一个折叠得很好的牛皮纸信封。当着他的面,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崭新的、颜色鲜艳的、有着“中国建设银行”字样的银白色储蓄卡。
啪!
他把它轻轻拍在油腻的旧办公桌上。卡片冰凉坚硬,在透过窗户的微光下,反射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金属冷光。
手指在卡片背面的签名条处轻轻点了点。
又缓缓掏出另一张稍显破旧、颜色朴素的绿色银行卡(农行卡),同样放在桌上。
两张卡片安静地躺在废机油和灰尘印渍中间,如同两个来自异世界的冰冷符咒。
陈云的目光迎向三叔那震惊到失焦、混乱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睛,声音低沉平稳,却重若千钧:
“三叔,这就是我那两笔‘生意’的本钱和卖货的钱。”
他指向那张银白色的建行卡:
“这里面,有卖古董印章的钱……”他顿了顿,说出了那个让陈建武如遭雷击的数字:
“三千六百八十二万!”
又指向旁边颜色朴素的绿卡:
“加上之前卖铜钱邮票剩的……总共,五千多万!”
空气瞬间凝固!
窗外的机器轰鸣、远处街道的车流声似乎全都消失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陈建武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他死死盯着桌上那两张薄薄的塑料卡片,又僵硬地抬起头,看向陈云那双深邃、沉静、没有半分戏谑、仿佛早已被世事打磨得波澜不惊的眼睛!那眼神……绝对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一种莫名的寒气和巨大的认知冲击,如同冰水混合着岩浆,瞬间淹没了这位在战场上不曾退缩过的硬汉!
钱!
五千万!
一个十八岁的侄子!三天赚来的?!
陈建武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丝毫声音。他想问真假,想质问他是不是犯了法,想揪着他耳朵骂他胡闹!但一种更强大的、属于军人和长辈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侄子……已经脱胎换骨!他口中的话……是真的! 那张桌子上散发出的冰冷光泽,是远超这间油腻办公室所能想象的恐怖财富!
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几个穿着墨绿色马甲的壮汉探头进来——阿力、大柱、顺子……都是当初跟着陈建武打拼的退伍兄弟!刚才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对劲,忍不住来看看。
他们一进门,就对上陈建武那如遭雷劈、眼神空洞、脸上血色褪尽的表情,以及陈云平静得近乎诡异的面容!
阿力看着三哥(陈建武)那副失了魂的模样,又看看桌上那两张突兀的银行卡,再看看陈云……脑中忽然闪过前几天陈云那小子神神秘秘来“卖垃圾”的场景……一股寒意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荒唐感直冲头顶!他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指着桌上:
“建武哥……这……这些……该……该不会是……”
陈云没有再看呆若木鸡的三叔。
他站起身,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门口那几张同样震惊到扭曲的脸庞,然后落回陈建武脸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整个办公室里外凝固的空气:
“三叔。”
“废品站的根子打得牢,兄弟们都信得过你。”
“有地,有人,更要有眼光。”
陈云的手掌重重拍在那张油腻斑驳、记录着他们汗水和梦想的办公桌桌面上!
“我在老家大槐树村……盘算着——开!油!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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