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国家超算中心,“领航者”专项先进计算实验室内。
深夜,万籁俱寂。
只有服务器机柜上,那无数个细小的指示灯,在黑暗中,不知疲倦地闪烁着,如同宇宙深处的繁星。
徐涛,独自一人,坐在控制台前。
他的面前,摆着三台显示器。
左边的屏幕,显示着高翔和秦峰的理论模型,正在海量的计算资源推动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进行着迭代。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中间的屏幕,是他用来处理日常工作的界面,上面,还保留着白天,与中心技术人员开会时,留下的网络拓扑图以及一些优化建议。
而右边的屏幕,显示的,则是“衔尾蛇”系统的后台监控界面。一片漆黑的背景上,只有几行关键的数据,在安静地、实时地跳动着。
自从一周前,那场“表彰大会”之后,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
宋建国院士,依旧,每天都会,打来一个电话,亲切地,询问一下他们的工作和生活。
他的学生李默,也依旧,每天,以“提供技术和生活支持”为名,在实验室里,待上很长的时间。
而那个隐藏的IPMI“后门”,则在每晚固定的时间,准时开启,像一个贪婪的饕餮,悄无声息地,吞噬着徐涛,主动“喂”给它的、那些充满了陷阱的“核心代码”。
敌人,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场自以为完美的窃密行动中。
而徐涛,则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手,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最深处的那一刻。
今天,就是收网的日子。
徐涛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指向了凌晨02:16。
距离那个“幽灵”,每天固定的“上班”时间,还有一分钟。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了键盘上。
他没有再像过去几天那样,只是被动地,记录和投喂。
今晚,他要主动出击。
他调出了“衔尾蛇”系统,最新加入的一个模块——“蜂鸟”。
这个模块的灵感,来自于他之前,为“衔尾蛇”设计的,“数据包替换”功能。
它的作用,只有一个。
那就是,在对方,发起数据窃取,进行加密握手的那一瞬。利用那不到三百毫秒的、极其短暂的时间窗口,将一个,体积仅有几个字节、比病毒更微小、比灰尘更隐蔽的“量子追踪信标”,注入到,对方的加密信道之中。
这个“信标”,不会对数据传输,产生任何影响。
它,只会像一只,拥有量子纠缠特性的蜂鸟,死死地,跟随着那份被窃取的数据。
无论那份数据,经过多少次中转,多少次伪装,多少次加密。
这个“信标”,都能,在浩瀚的互联网海洋中,为徐涛,精准地,标记出它的……最终坐标。
这是徐涛,在过去一周里,倾尽了自己所有的才华,所打造出的、最锋利的“矛”。
时间,一秒一秒地,滑向02:17。
徐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衔尾蛇”的监控界面。
来了!
屏幕上,红色的警报,准时地,闪烁了起来!
那个熟悉的IPMI“后门”,再次,被激活了!
一次加密握手请求,从内部管理控制台的IP地址,发向了他们的服务器。
就是现在!
徐涛的手指,在键盘上,重重地,敲下了回车键!
“‘蜂鸟’,释放!”
指令,在瞬间,被执行。
那个微小到,近乎不存在的“量子追踪信标”,悄无声息地,附着在了,对方的数据流之上。
紧接着,和过去几天一样,“衔尾蛇”的“蜜罐”功能,自动启动。
一份,被徐涛命名为“最终章”的、包含了整个“协同剪切域”错误模型的、体积超过2MB的“毒代码”,被主动地,喂了过去。
对方,毫无察觉地,接收了这份“大礼”。
几秒钟后,IPMI“后门”,再次关闭,恢复了静默。
一切,都和过去几天,没有任何不同。
但是,徐涛知道。
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截然不同。
他打开了“蜂鸟”的追踪界面。
一个,以超算中心为原点的、巨大的世界网络地图,出现在了屏幕上。
一个微小的、不断闪烁的光点,正在地图上,飞速地,移动着。
那个光点,离开超算中心后,先是在京州市内的几个数据交换节点,进行了数次,极其复杂的跳转和伪装。
然后,它,连接上了,位于沪市的,国际数据出口。
瞬间,跨越了亚欧大陆。
最终,在经过了,遍布全球的、上百个肉鸡服务器的“清洗”之后。
那个光点,终于,停了下来。
它,停在了,德国西部,一个,名叫“杜塞尔多夫”的城市上空。
并且,精准地,降落在了,这座城市,莱茵河畔的,一栋,标志性的建筑之上。
徐涛,将地图,放大,再放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