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璃茫然摇头：我不知道...突然就想起来了。

陆子铭心中一动，取出海图铺在甲板上：你再唱一遍？

当沈墨璃再次哼唱时，陆子铭的手指在海图上缓缓移动。月出三岛外...他标注出航线附近的三组群岛；星落九洲边...这是牵星术的定位方法；麒麟踏浪处...沈家玉佩上正是麒麟图案！

墨璃，他声音有些发颤，这歌谣，恐怕是你父亲留下的航线密码！

就在这时，雾中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是护航舰发出的警报！

浓雾中，三艘黑色帆船如幽灵般出现，船首赫然装着铁质撞角！这些船比他们的福船要小，但速度明显更快。

敌袭！全体就位！王大锤的吼声响彻全船。

火炮舱内，宋应星亲自调整炮口：装填烟幕弹！先别用实弹！

第一发炮弹在敌船前方炸开，腾起的白色烟雾很快笼罩了海面。借着烟雾掩护，启明号迅速转向。

左满舵！抢占上风位！老李奋力转动舵轮，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混乱中，沈墨璃却怔怔地望着敌船的主帆——上面隐约绣着一个熟悉的图案：三足金乌！

是他们...她喃喃自语，当年追杀父亲的人...

陆子铭拉住她的手：先专注应敌！

突然，一道火光划破雾气，准确命中护航舰的尾舵。受损的护航舰开始打转，眼看就要被敌船合围。

用那个！陆子铭对宋应星喊道。

几发特制的炮弹射向敌船，在空中炸开后，洒下漫天发光的粉末。在夜色中，这些粉末牢牢粘在敌船帆上，让它们如同海上的明灯般显眼。

漂亮！王大锤大笑，这下看你们往哪躲！

敌船显然没料到这一招，匆忙转向想要撤离。但为时已晚，护航舰的火炮已经校准完毕...

战斗结束后，海面上飘散着焦糊的气味。护航舰受了些损伤，但无大碍。水手们忙着清理甲板，修补船帆。春夜的寒意更浓了，每个人都呼出长长的白气。

陆子铭和沈墨璃回到船长室，重新摊开海图。炭盆里的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舱壁上，随着船身轻轻摇晃。

现在可以确定了，陆子铭指着歌谣对应的位置，你父亲在旧港确实留有重要东西。而有些人，不惜一切代价想要阻止我们到达。

沈墨璃轻抚着颈间的麒麟玉佩，眼神逐渐坚定：那就更要去看看了。

窗外，朝阳正从海平面升起，将初春的海面染成金红色。历经首战的三艘航船，在晨光中继续向南驶去。海风依然寒冷，但每个人都感觉到，前方的路途将会更加艰险。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远方，一张更大的网，正在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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